果二老已经知道,那就直接坦白无需隐瞒。因为,这事迟早是要说出来的,总不能瞒一辈子。
但陆老却没有表现出他知道二人事情的样子,只是说了相关调职的原因。他知道,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兵,是无法拒绝陆老提出的调职要求。守护边疆,应是责任。
“真的没什么事吗?”言和再一次的问道,她依旧是放心不下,而且这次淮远突然的回家,她都还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出国的事告诉他。但是看到陆淮远的那瞬间,她就发现自己应该不能出国,她不想就这么和淮远分开,一个人去什么都不知道的异国。只要一想到她去英国那边,她心里就无限的生出恐慌。
她并非一个勇敢的人,她觉得自己从小就孤独了太久。陆淮远对她而言,就是打开她心门的那道光,她只有追随着他,才能感觉到温暖。所以她无法做出放弃的决定,也无法和他分隔天涯……
自从淮远回到陆家的那几个小时里,他一个人呆在卧室一言不发。言和从门口看到他思考的背影,虽然淮远没有和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已经看出来了,他一定是遇到了自己为难的问题,或许,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也不失于一种好的办法。所以她收回要走进屋子的双脚,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间。
到了午夜的时候窗外的雪下的异常的大,如鹅毛一般片片砸下来,一如去年。言和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梦里,她见到了穿着军装的淮远站在雪山上向她不停挥手。
她身侧的床微微的下陷,陆淮远轻轻的躺下来,侧过身,双手环住了言和的腰际。言和突然惊醒过来,猛地回头诧异的看着淮远近在咫尺的脸:“你……怎么?”
陆淮远总是带笑的明眸里这次积聚着挥散不去的泪意,他忍不住收紧双手将淮君娇小的身躯全部禁锢在怀里。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内心够强韧,现在才明白,能让他产生那种错觉的原因是他还没有遇见自己的爱情。现在的他,心内最柔软的地方全部被陆淮君挖了出来,他第一次害怕和一个人分开,第一次觉得离别那么无法开口。她轻轻的翻个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略微苍白的面容,忍不住抵住他的额头。
她的头发铺在他胸前,心下当时一软,想了一会才开口:“淮君,我必须离开两年。”
听闻此消息的言和诧异的看着他,感觉胸口突然被什么击中一样镇痛,一股苦涩的酸意涌上心头。
“是队里的指示,去边疆地区,你知道,这是我无法拒绝的。”他浓黑的双眸深情的凝视着她,用了自己最大的真心在和她说话。言和顿了顿,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微微颤抖的双手抚上他的肩膀,笃定的点点头。
事情变得如此巧合,淮远的事情感觉是上天帮她做的选择一般。事实告诉她,他们两个必须要经历两年分开的时间。她曾想过要跟梦荣说她不想结婚也不想出国,但现在,那两个选择中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有了那么大的勇气决定要追随陆淮远,有了那么大的动力去坚持这段感情。
淮远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双唇,掌心里的她仿佛就是一个易碎的琉璃。言和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在触碰上他的那一刻,眼泪却流的更凶,让她无法拿出力气出来去堵住汹涌的泪。她想,他们的感情终究不会像自己所憧憬的那样一帆风顺,既然已经选择了爱,那么她也应该学会无惧风雨才是。或许,他们的分开,会让他们变得更加的深爱,更加的理智,也会懂得更多……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眼眸如潭水般深邃清澈:“我会一直拉着你,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害怕还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和堵住了嘴。
她知道,陆淮远会一直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才敢放任自己那么依赖……
今年的过年,陆家又是不完整。
陆淮宁出乎大家意料的没有回来过年,姜寐本来想去部队陪他,但是被他拒绝,无奈之下只好留在陆家和梦荣一起。而陆淮远在提前一个礼拜就打包去了新队。言和也在过完年后的几天就踏上了英国的飞机。
她还记得去年的年夜,她做的那一盘饺子,只有他帮她吃掉。那时候的她,身边还有又妍那丫头。一想起又妍,心里也忍不住难过。那小丫头,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她有一段时间一定是把自己困在自己所画的圈牢里拔不出。
她站在登机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有一天,也会有和爱人分开那么久的经历,也会离开这个她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国家。在她上飞机不久,沃森突然的出现让她受惊不已。
“你不是已经回新西兰了吗?为什么现在在……”
“陪你啊。”他咧开嘴露出八颗牙:“你可能忘了,我可是正宗的英国人。”沃森去英国的真正原因她无从得知,但是却让她仿佛即将坠落的心落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感激的双手拥抱出他:“谢谢。”
而陆老在言和决定出国前的那段时间就托人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当然,教书的工作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陆淮君,对于英文,她已经没法像当初那样流利的说出来。所以在英国更像是去休假一样,住在一个小镇里,有着一栋单独的小房子,道路两边都是高高大大的树,有沃森在身边,不至于遇到摸不着头脑的事。他们的邻居是一个怪小子,爱好就是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