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忠忙拉了颜无敛纵身跃出。
就这么放他们走?离伤眉头一紧,回眼见慕白眼皮隆搭着,好似睡着了一般,心中一动,拔出腰间的玄冰剑来,跟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掠了出去。
慕白睁开眼来,瞧着离伤追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轻敲扶手,青轿立时在原地转了一圈,调过头来。
不多时,轿后传来两声惨叫,慕白等了一会,便见离伤正一面拭剑,一面走了回来:“西台峰么,离伤,一起去崆峒山看看风景吧。”
离伤收起玄冰剑,点头应是,犹豫一会,开口说道:“宫主是要去救那天阵子?”
慕白扫了扫离伤看似平静无波的脸庞,本不欲回答,却不知怎的,开口说道:“难得他那般的性子,能活到如今。去看看吧,若是他愿意跟我们走,便带他回碧心宫。”
“是。”离伤低了头,虽然慕白经常恶意的在人前作弄,但除了这个天阵子,却都默许自己出手解决那些人的……为何慕白偏偏就对这个天阵子如此上心?!
眼见男人如此,慕白不觉心软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拉入怀中,放下了轿帘,道:“你与他是不同的。你有这个j-i,ng神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想想待崆峒事了,我们去到哪里……”
不同的吗?离伤垂了视线,定定地望着少年胸前的流梳,可是宫主,我真的怕啊……怕我变得与她一样……
青轿默默地在山林间穿行,轿中的两人各怀着心思,静静地宁听着四名被药物抹去了神智的麻衣轿卫踩踏草叶的沙沙之声。
轻轻一敲扶手,青轿在丛林间悄然停下。慕白眼望着被轿帘遮挡的前方,沉吟不语。
“宫主?”离伤宁神细听,两道轻细的呼吸声自不远处传来。
略一点头,看着男人起身掠出轿去,慕白挥手一缕劲风送出,将那即将落下的轿帘卷起,搭在了一侧。
郁郁葱葱的青翠印入眼底,高大粗壮的树木积攒林立,深浅不一的青绿枝叶浓密的交错覆盖了整个上空,只余几缕阳光自空隙中透来,洒下丝丝光柱。
前方传来一声闷哼,不多时,灰衣的青年已左臂挟持着一人掠了回来。
“宫主,前方是崆峒山的上天梯,地势险要,此人正巧离开守卫要地,属下便将他擒了回来。”离伤放下那人,随手一指,解了哑x,ue。
慕白微微点头,看着惊慌张望的那人说道:“不要怕,只要你好生回答本宫一个问题,本宫可以保证,本宫绝不会杀你。”
“你……”那人望望轿中的慕白,又看看身后的离伤,目光最后自轿前的两名麻衣轿卫身上扫过,咽了咽唾沫,道:“好,你问。”
“天阵子关在何处?”慕白抬眼望向前方,似乎已看见了那连接着两处悬崖的细长铁锁——上天梯。
那人闻言,脸上恍悟,眼珠在慕白淡紫色的长衫上一扫,顿时变得刷白,忙低了头,道:“天阵子被关在中台峰左近,从这里下去,第二个叉道向北,大约五十里路……”
慕白眉头一皱:“那里有一个山洞是吧?”
那人神色一紧。
“朝阳洞……你欲让本宫去寻崆峒掌门耶?”慕白淡淡地道:“看来不吃些苦头,你是不肯说实话了?!离伤……”
那人猛地抬头,张口欲呼,却被身后的离伤一指点倒。
慕白端坐在轿中,不再看向那人,微闭着双目养神。
粗重的痛哼在轿前响起,骨骼肌r_ou_抽动的闷声持续了许久,轻细的脚步声、重物拖地的声音渐渐远去。
睁开眼,看着轿前的一摊暗红,慕白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不多时,灰衣青年自林间回转,来到轿前,躬身行礼:“宫主,问出来了。”
“嗯。那人呢?”慕白点了点头,问道。
“已处理干净了。”离伤迟疑一阵,道:“只是下面的路程青轿太过明显,宫主?”
上天梯,一高一矮两座悬崖相对相望,所谓的干净,也不过是往那悬崖下一扔……慕白起身,出了青轿,道:“如此,走罢。赶在崆峒发现之前,救了人出来。本宫可不想被崆峒的长老们堵在山上。”
※※※
黑暗的地底,一名青衣青年正在人工开辟的通道内穿行,手中那支忽明忽暗的火把,映照着他时尔咬牙切齿、时尔皱眉吸气,显现出一片狰狞。
转过弯道,拐入一旁的石室,青年举起手中的火把,将室壁上的五处火烛一一点烧,将火把c-h-a在一旁,方慢慢地踱到石室最里面的石壁前。
壁上交错的铁链中,一个满身血污、衣裳破烂的青年手脚被锁,程大字型悬吊在那石壁当中!
“天阵子,你到如今还不肯说出碧心宫的所在么?”青年抓起一旁的长鞭,根本不待天阵子出声,便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你害死了天行子师兄,你居然亲手杀了他……”
青年的声音有如夜鹫,可他的脸上却无半分的悲痛,双眼闪动着,隐藏不住的喜悦在瞳孔里跳跃。
“啪、啪……”昏暗的石室里,长鞭飞舞着,只有青年变调的喘息与长鞭抽打在r_ou_ 体上的声响,吊挂的天阵子垂着头,若不是长鞭抽打在身上时,微微收缩的肢体,青年都以为天阵子不知什么时候死去了……
“怎么,你还指望着你师父救你?!”放下了鞭子,青年将一旁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奄奄一息的天阵子身上,一边继续嘲笑着道:“或者,你是指望着那碧心宫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