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27
「达君，记得之前我跟你提过……」
我那蓄着一头黑长直过肩秀发的女朋友小呆，一边用饮管斯斯文文地啜
着冰牛奶，一边以日本人独有的客气语调说话：「关于工作假期的事情吗？」
本名白羽纯的十九岁女孩，黑色粗框眼镜镜片后的大眼睛，眼神喜悦：
「我们的申请，有消息了呢。」
跟牛奶杯一同放在大学饭堂餐桌上的，是小呆出于习惯兼无意识地搁于桌面
的显眼上围。文青风灰色长袖薄线衫的衣襟，撑成极可观的形状，内里我猜想，
至少是三十五、六吋的罩杯丰胸……
说猜想，因为即使我和小呆拍拖已满一年，但也只有绝无仅有的几次，
我曾轻轻地在她的上衣外，略为摸过她的胸前一两下……一来，是个弃婴的她，
成长于日本民风纯朴的乡间教会孤儿院，害羞保守，洁身自爱；二来，她自幼受
洗信教，更加坚持不可以作婚前性行为。由是，我有一位漂亮的处子女友，却是
眼看手勿动……
小呆好听的声音，唤回我的注意力：「中介机构回复，我们合乎资格，已经
通过甄选，能到海外打工了。」
事缘是小呆想过一个充实的暑假，提议我俩在完成大学个学年后，趁着
五至八月的空档，找某个距离台湾不太远的国家，尝试时下热门的工作假期。
小呆虽然是女生，但向来满有行动力和探索精神，不然，她也不会独个儿从
日本来到台湾留学，因而认识了我。
「聘用方是一处农场，我们负责采摘成熟的草莓。」在个别范畴，女高材生
一点也不呆，娓娓道来：「工资合理，包括食宿，每周还有一天半假期呢。而且
最后一整个月，都是自由时间，达君你和我可以好好到其它城市旅游哦。」
「唔，纯酱，听起来颇吸引啊。是哪个国家？韩国吗？」
「不是韩国，是中国。」
「喔，中国？哪个城市？」
「是个叫东莞的地方。」
「东莞？！」我几没把口里的可乐全喷出来！纵使处男如我，亦早有听闻，
对岸的东莞，素有性都之称，是全国最黄最暴力的男人天堂！
「达君，东莞……有甚么问题吗？」小呆微侧了头，满面不解。这正是她甫
入学不久，即被同窗喊做小呆的原因：在撇除学习，或者社会上特定光明、
合理的层面，于其它很多领域，小呆都充份地表现出她的天然呆——
譬如说，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想帮迷路的小朋友寻回妈妈，最终却连自
己也一并迷起路来；她也曾试过被假装成穷人的老太婆，骗光钱包的钞票……
也许是生于教会、长于乡下之故，小呆眼中的世界非常简单正面，乐观地相
信真善美的存在，没有哪个人是没缘由地坏到底……等等。人的姓名，大概当真
对其人生影响深远，小呆被捡到她的老修女取名白羽纯，成长过来后，果然
像只小白鸽般单纯天真。
另一方面，小呆也如一身白羽的天鹅般长相亮丽，肌肤雪腻，明眸皓齿；虽
只稍高于一百五十多公分，但胸圆臂幼，腰细腿长，比例恰宜；清纯似她，竟要
去东莞工作假期？总觉得多少有点不妥……
＊＊＊ ＊＊＊ ＊＊＊ ＊＊＊
可我们这一对台、日小情侣，还是如期出发起飞。首先，我很难向小呆解释
东莞此地究竟有何问题；其次，想再找其它异国的工作假期机会已来不及了；
最后，既有我同行，二十四小时相随，铁定不会出乱子吧？
「呵呵，欢迎欢迎！这位美女妳就是白羽纯妹妹？另外这个男的是妳跟班？
哈哈哈，小哥，我跟你开玩笑的！」
准时驾车来东莞市郊，迎接我和小呆的，是个大嗓门的中年胖子，模样跟港
星林雪有百分之八十七相像。本来以为只是个司机，但他自我介绍，居然就
是农场老板本人，这么热情亲自招呼，肯定是事前知道小呆长得很美的关系……
「我姓老，叫阿实，没错，全名老实！你说我爸起的这是甚么烂名字啊？白
小姐妳们可以叫我一声老实叔叔就是喇！」
我都懒得吐糟小呆其实是姓白羽；不过，她极富语言天份，到台湾一年多后，
国语讲起来，根本听不出她是日本人，我们的日常对话亦是她迁就我说中文，所
以当下她跟这农场主人完全沟通自如。
坐车来到乡郊地区，草莓农场颇具规模，放眼望去附近也没甚么不良场所，
看来是我想多了；而农场宿舍是男女分开住的，曾经一度妄想能跟小呆睡同一个
房间，也是我想多了，呜呜……
翌晨醒来，正式开始工作。收割草莓不是甚么深奥的技术活，林雪，不，老
实大叔一教，我和小呆便学会了。
朝阳下，我身畔的小呆头顶遮阳草帽，认真地摘着一颗又一颗的草莓；眼镜
上方的额头爬着几滴汗珠，两腮微红，轻快地哼着圣歌勤奋干活，这如诗般美好
的画面，教我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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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君……」到现在跟我牵手仍会怕羞的小呆，发现我怔怔地瞧着她，
马上不好意思起来：「你快……专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