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下,可她似乎感觉到褚辰在朝着她笑。
而且笑的很得意!
男子渊渟岳峙,任由风刮起他的长袍,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与此同时还有难以掩饰的爱怜和疼惜,直至那抹娇小的身影彻底不消失在长廊尽头,他才恢复面若无波。
“主子,白虎给您的信。”王璞不知从哪儿蹭了出来,垂着头,一眼也不敢多看褚辰那张微微泛着红晕的脸。
他跟了主子这么些年,何曾见过主子儿女情长!
褚辰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弹便打开了信笺,眼风一扫,瞬间将信笺拧成一团:“又失败了!连白虎都解不开的兵器,试问还有谁可以?”
王璞颔首,上前一步:“主子,以您看,要不要再让白姑娘去探探忘先生的口风。”
他一语刚毕,褚辰的眸光便如冰刀一般冷冷的射了过来:“我自有分寸!”
王璞额头冒着冷汗,白家姑娘去说和一下,又不会伤了半根寒毛,可要是忘川提供给反贼的兵器真如上回见到的那般威力,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京城那边也该收到消息了。”褚辰遥望着北面,山河日月也无法媲美的眼眸中,是波澜不惊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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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皇上龙颜大怒,单手向几位阁老身上扔了几本奏折,刘慎忙弓腰上前伺候着,还不忘给殿中大臣使眼色。
兵部侍郎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幸得镇北侯搜罗了宣府副总兵与反贼勾结的证据,及时将其绳之于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岭南那边近日-也有动静,刑部福建清吏司郎中的死怕与反贼也逃不了干系。”
皇上龙目微冷:“朝廷命官频繁死于岭南,此事朕不会善罢甘休!传朕旨意,清风寨白虎,品性良善,为地方百姓之福,特册封为承恩侯,协助白启山一举歼灭叛党。”十三叔,是你逼朕的!
秉笔太监尖锐的嗓音在殿中回荡,高声传达了皇上的旨意。
众阁老皆是心中了然,首辅位置一直空悬,皇上是早就备了人选,此举无非是让白启山入阁拜相更加水到渠成。
至于刑部福建清吏司郎中到底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皇上所信任的,所需要的,都是对他的皇权毫无威胁之人,像他们那样世代的簪缨贵胄,身后的家族更是攀枝错节,才是皇上最为忌惮的。
一时间,储君之争又偏向另外一边。
站八皇子一队的官员又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
白玉石阶上落了冰霜,兵部侍郎紧跟在他的上峰--兵部尚书之后,脸色苍白如纸:“老师,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暗中趁机在白启山婚期那日,趁机除了刑部福建清吏司郎中,怎么又有彻查的意思?”
师徒二人缓缓走下台阶,尚书大人皱眉凝视半晌才道:“此事你莫要妄加揣测,皇上让你我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记住,一个身强体壮的皇帝最不喜欢爱出头的皇子。”
兵部侍郎扶了扶头上的忠静冠,直觉通体发寒:“老师说的是,是学生唐突了。”他暗自庆幸,未曾上书另立太子一事。
京城已经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雪。
朱门大户开始陆续贴上了剪纸窗花,雪白和赤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乔魏孟乘坐的小油车停在了大房别院外,小厮刚撩开马车帘子,他一抬头就看见屋檐下披着厚灰鼠皮的斗篷,手里抱着暖炉的林慧晴。
他的妻,每天都会这样等他。
乔魏孟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过去,手里还拎着从街上顺道买来的栗子糕:“雪大,你不用天天等我。”他拉起她的手,牵进了屋子。
林慧晴娇羞的浅笑,被大掌握着的感觉很好,她很喜欢。
“你近日-胃口不好,我见你上回多吃了几片栗子糕,今个儿正好就买了些,趁热吃了吧。”乔魏孟扶着林慧晴坐下,自己才落座,修长的手很快就将栗子糕打开,上面还冒着热气。
梅雯立在一旁,看着姑爷如此温文尔雅,五官端正,心中难免升起爱慕,况且林夫人让她陪嫁,也有让她伺候乔魏孟的意思。
眼下,小姐怀着身孕,姑爷又无小妾,通房......
梅雯心中很着急,趁着小姐有孕这段日子,是爬上姑爷的床的最佳时机,运气好的话,她也能生个一儿半女,至此便能消了奴籍,不再是下人了。
可小姐却提也未曾提,难道是不愿意?但如若让旁人趁虚而入,岂不是更遭!
梅雯长的很漂亮,而且还比林慧晴年轻几岁,身段更是没的说,像她这样的丫鬟,哪有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夫君,你待我真好。”林慧晴抚摸着还未凸起的小腹,吃了几片栗子糕,心里感觉很暖。
乔魏孟温柔的笑了笑:“你我本是夫妻,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有公务在身,晚膳就不在这里用了,你...晚上早些歇着,不用等我。”意思是,他晚上不会过来睡了。
林慧晴心头掠过一丝失望,乔魏孟待她是极好的,甚至好的过了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二人之间一直十分客气,如此就显得刻意了。
尤其是她有孕之后,乔魏孟每天都会来看她,可从不留夜。
要是说大房还有旁的女人,那还说得通,可乔魏孟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连个通房也没。
林慧晴心中的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明显。
“夫君,妾身...还有话没说呢。”林慧晴希望他留下,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