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整个后背;芝子想,乔沉的血就像阳光一样温热。
她在等着,她在等着乔沉向她讲述小雪的事情。
她对她一无所知,她渴望知道她的一切,只是不敢问。
但是他没有。
乔沉将箱子都拿了出来按顺序放在地面上,说,“明天要让阿满来帮忙才能办好了。”
芝子问,“这些都要拿去展出吗?”
乔沉说,“是的。”
芝子感叹,“这么多,要放哪里啊!”
“会布置一些桌椅,一摞摞放在那里,供人随意翻阅。”
“你不怕别人拿走啊?都是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没关系的。”乔沉说,“反正我也不再需要拥有他们了。外面的藏品,我会一并展出。”
芝子不懂他的这句话。
她想起了乔沉个展的名字,叫“生前”。
第34章34
到了约定的日子,展览如期进行。博物馆早就在放置了展览的宣传,芝子也在自己的微博上为乔沉做了广告。再在各大摄影网站、微博、公众号等发布了信息,根据反馈大致估计了第一天的人流量。
展览的第一天不对大众开放,凭邀请函入内,都是乔沉的朋友和业内的专家。
芝子联系了lune卡给官,为展览提供食物;入场观众皆免费赠送,以乔沉的画作为图案制成的饼干和蛋糕,每天限量供应。
乔沉带领着观众——他的同行、老师,同学或相交的朋友,并不全是摄影师或画家——他带着他们在一幅幅画前浏览,听取他们的意见,有时为他们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
芝子在他们身边插不进话,这是乔沉早就预料到的情况,他让她在馆内自由地餐馆——毕竟这种空闲只有一天,明天打开大门接受公众的时候,就会更加忙碌。
即使是亲自布置了这些场景,芝子却还没来得及关上这里作品。
正如一时间无法欣赏深奥的纯文学一般,芝子也看不出乔沉作品中的厉害;她认为这的确是好的,可以与一般的作品区分开来,但是为什么可以从同级别的作品中脱颖而出,芝子并不知道。
经过乔沉为她拍摄的“以光为水”的照片时,她又像第一次看见它们般瞩目凝望;它们的确被挂在了同样的地方,布置了一样的灯光,正如乔沉所说,“为了弥补当时没能看一眼的遗憾。”
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尽头。在整个展厅最大的这面墙上,挂着的是乔沉获得国际金奖的作品——一组雪豹。
每张照片都打印得巨大,使照片中的雪豹还原成它应有的模样。
十几张照片包围了这个空间,正中的墙上却只挂了一张照片,是雪豹站在悬崖的镜头,回头看着拍摄的人。
以广袤的雪山作为背景,雪豹站在悬崖边的岩石上,仿佛听到了呼唤,回过头来;淡绿色的眸子与人对视,却并不将人审视为猎物,而是朋友。
至今,芝子扔不懂摄影。
就像一个女人不可能因为她的丈夫是生物学家就懂得生物知识一般;摄影作为一门专业学科,不可能因为拥有一个摄影家伴侣,就能一窥明白其中的奥秘。
在这张巨型的照片前,芝子只能感受到乔沉拍摄背后的艰辛。
她并不能想象真是的拍摄环境,因为从未到过西藏,只在照片、电影、新闻上看过它的影像。
芝子完全没有概念,这座山峰应该是哪里,这只雪豹的年龄、性别,她也一概不知。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发现方治就站在自己身边;她被吓了一跳。
芝子向方治打招呼,但方治却像没有看见她一般,只是站在她的身旁背着手看着照片中的雪豹。
“刚刚你开得入迷了。”方治说。
“是么?”
“不是么?我站你身边这么久都没发现。”他感慨,“不过这只雪豹的确有吸引人的力量,看着它就不禁入迷。”
芝子没有说话,她看不出这只雪豹的独特之处。她看出不少的动物纪录片,转过不少关于野生猫科动物的微博,她看不出这只雪豹的独特之处。
她想,或许她的确是入迷了,但那时她想的是关于乔沉的事。
关于这组雪豹照片,芝子只想到一个获奖原因——
“听说雪豹是最难拍摄的猫科动物,甚至是最难拍摄的动物,阿沉是因为这个原因获奖的吧?”她说。
方治不答反问,“芝子小姐对这组作品有什么感觉吗?”
芝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嗯,我觉得它就像是世界尽头的唯一一只雪豹,孤独、无助,却又看见了同伴。”
“芝子小姐还蛮懂的嘛!”
芝子觉得方治是在笑她,她坦承地承认了,“其实我不懂。”
方治问,“阿沉没有和你说过照片的故事吗?”
芝子坦白,“没有。”但又一个激灵,“他和你说过吗?”
方治沉默了一会,无奈地摊手,“也没有。”又说,“他说你自己一个逛肯定太闷,所以遣派我来陪你,顺便给你讲这些作品。”他看向照片中的雪豹,“但唯独没告诉我这只雪豹的故事。”
芝子笑他,“你不知道,那有什么好讲的。”
方治说,“我可以从摄影的角度讲呀。”他指着照片,“芝子小姐你猜,这组照片凭什么获得金奖?”
明知她不懂还问,芝子也不想猜,直接说,“不知道!”
方治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回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