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换地方,这地方是不打算呆了。
“哎呀,爹爹,妹妹肯定起来了,都这么晚了。”白秋秋不依,只赖在白文君怀里撒娇痴缠。白文君最受不得她这个样子,每每都狠不下心,将将要松口之际仆人敲门,松了一口气,忙道:“进来,什么事?”
“老爷,楼下的公子姑娘上来了。”
白文君:……
白秋秋却是一声欢呼,迅速把外套披在身上穿上鞋子几步就迎了出去,挂在裴凤卿身上的小丫头看到她也是眼睛一亮,挣扎着从裴凤卿身上下来,“秋秋!”
两个小丫头抱成了一团。
白文君只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就看向了裴凤卿,一眼看去只觉青竹傲立却不慑人眼,好一个陌上小公子!裴凤卿亦是看着白文君,轻颔首,缓缓道:“白大人。”一声白大人就已经道明了白文君的身份,白文君静静看了裴凤卿一眼,低头对着白秋秋道:“爹爹和哥哥出去说点事情,你和妹妹好好玩,不要出房门,知道吗?”
白秋秋正拉着小丫头看她的小宝藏,满满的一匣子。
“知道了,爹爹你们去吧。”
小九回身看着裴凤卿,裴凤卿亦对她轻笑,“好好玩,我一会就回来。”
两人直接上了顶楼。
客栈分四层,顶楼是一层开阔的楼阁,扶拦远眺可见望鹤楼。白文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说来,他对裴凤卿的第一观感是好的,坏就坏在那句白大人,说明已知自己身份。既已让仆人送了赔礼,现在又亲自登门,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吗?
裴十三又和他是一起的。
皇上虽才登基几年,但下面的皇子已经长成几位,京城四处拉帮结派的,白家从先帝时就是中立,结果远在江南还是逃不开,偷空来了扬州竟碰上了裴十三,这是什么运气?虽然裴十三一向不管朝中事。
可他是王爷,由不得不小心。
这名少年和裴十三是什么关系,看着穿着气质,难不成是裴十三在外面偷偷生的儿子?
白文君双眸泛沉,隐隐不悦,裴凤卿似没发现他的神态,只淡淡笑道:“令爱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遭此祸事,白大人若有不满之处,尽可提出。”白文君回头直视裴凤卿的双眼,“你们离我女儿远点就可以了。”
直白的说出极其不客气的话。
“我不管你和十三王爷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女儿她遇到这件事是她自找的,我不会怪罪谁,但也请以后,不要来招惹我女儿。”
裴凤卿看着白文君,清淡的双眸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有什么起伏,目光反而有些怀念的模样。把白文君看得眉心倒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裴凤卿收回视线,伸手扶上栏杆眺望远方的山与水。
“老白大人在世时,也是只忠于先皇,虎父无犬子,白大人青出于蓝。”
“只是。”
抬头再次看上白文君的双眼,“是否有些矫枉过正草木皆兵呢?”
白文君沉下脸色,“你不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离我女儿远点就可以,白家虽不能和十三王爷抗衡,但也不是软柿子。”
江南总督,二品大员的白家,怎么会是软柿子?
裴凤卿正视白文君双眼。
“第一,不是我们离令爱远点,是令爱自己找上门来的。”
“第二,小姑娘的友谊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会代她承诺什么。”
“第三,我此番前来,并非是想结交大人或者借大人的势,只是想告诉白大人一声,白大人爱女心切,我亦是。那背后之人我已知晓是谁,大人也会很快知晓,只望大人到时按兵不动,平日如何,以后还是如何。”
“这个交代,我们自己去讨,不用白大人出手。”
平日如何以后还如何?意思是那人,是跟自己有关的?这少年是因为这个来的?白文君一时怔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裴凤卿定定看了他一眼,忽然弯身,白文君莫名的看着他头顶的青白玉冠,这是做什么?
“江南虽近,但裴某也不知道何时能去老白大人的长眠之地上一炷香,烦请白大人清明时节多上一炷香,权当裴某的心意。”
他和父亲是旧相识?他年纪这般小,父亲都去了三年了,他如何认识的?白文君看着裴凤卿转身离去的背影,到底没能忍住,“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怎会要给我父亲上香?”
裴凤卿脚步微顿,继续抬脚下楼。
“裴凤卿。”
裴凤卿?这个名字从口里过了一遍,白文君只觉有些耳熟,皇子中似乎没有叫裴凤卿的,难道是世子?凤卿,凤……裴凤卿!!!白文君双眸悠得瞪大,六皇子裴凤卿,他不是死了吗?死在去为先皇守墓的路上,被流民匪徒所杀!
皇上当时暴怒,一举平了那一片的流寇山匪!
六皇子没死?
如果六皇子没死,皇上为何要宣布他的死讯?白文君压根没怀疑过裴凤卿的身份,他既敢说就表明真的是,裴十三在楼下呢,六皇子当年养在先皇身边,也是裴十三看着长大的,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现在,也算明白他为何要给已逝的父亲上香了。
当年先皇亲自教导六皇子,是父亲在旁协助,也算是半师之谊了。
白文君回到厢房时已过去很久,白秋秋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到白文君出现几步就跑到了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爹爹,妹妹被抱下去了,妈妈不准我出门,我们下去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