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的可真好,白白嫩嫩的。”
“就是就是,哪像那一群只知道上房揭瓦的泥猴子们!”
“……”
一群婆婆妈妈围了上来,只稀奇的盯着孩子看,一边看一边赞。
这热情太过了,简直教人无福消受,可围了一群妇女上来,叽叽喳喳都控制了音量,楞是没吵着孩子,张妈妈不知情况也没动,扭头看张青山,咋回事?张青山扭头,一头雾水的看那几个在偷笑的周家人。
咋回事?
咋都看自家姑娘呢?
周家人好笑小声道:“村子里一个女娃都没有,听说带了个女娃来,都来瞧稀奇呢!”一边说也一边垫着脚尖看还在睡梦中的小不点。
张妈妈闻言抬头看去,大人除外,围着的一群孩子,小到还在吃奶,大的十岁左右的,竟然全是带把的,一个女娃都没看到!不死心的瞪大眼找了又找,真的一个女娃都没有!
这流云村被就是各个地方的人流落过来的,一旦远离家乡,都是带着小子们,姑娘要么送人要么就是卖了,最初来这里安家的带的都是小子们,那时候没姑娘还好说,可关键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成亲的成亲,生娃的生娃。
新生儿都十多个了,居然还都是带把的,楞是一个闺女都没有。
“张家婶子,你抱的累不累,要不我帮你抱抱?”
不等张妈妈回答就自顾自的伸了手,张妈妈连忙后退一步,干笑,“孩子认生,换了人抱就醒了。”看着周围人都还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妈妈直接怼张青山,“愣着干什么,快去房子里安顿下来呀!”
虽然失望抱不着软软香香的小闺女,但是孩子睡觉呢,天大地大孩子睡觉最大,小娃娃就是吃好睡好才行,反正人都到这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看。
“是这个理儿,快去收拾一下把孩子安顿好。”
“是了,抱着总不如床上睡着踏实。”
“快走快走。”
张妈妈一路承受着常人难以承认的热情干巴巴的笑着往村子里走,不忍看那些过于热情的目光,只好抬头打量村子。这个村子虽然才形成不久,但是好像家境都还不错,从进来到现在,看到的都是对寻常村落而言已经很气派的青砖瓦房,外头都围了高高的院墙。
杏树石榴树的枝桠尖尖冒在院墙上。
一边看一边心里暗自点头,看来这个村子还不错,先前听说以前是荒地,还以为会看到一片残破呢,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超出预期很多了。
周家人的房子在最里面,一群人簇拥着张妈妈往里走,只伸头看怀里的孩子,张妈妈不得不把孩子抱得更紧些,走的更快些,怎么还不到!刚走过村中间的大石磨盘,刚拐个弯儿张妈妈眼神一滞,咿,竟然还看到了竹屋!
通体碧绿,屋子,走廊,阶梯,甚至外面围着的篱笆都是竹子,不大的院子里也弄了一片小巧的竹林出来,张妈妈冷眼瞧着也觉得颇为雅致,是哪位年轻姑娘的绣房?竹门也在这时打开,张妈妈再次一顿。
出来的竟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头发胡须皆花白,脸上年岁沟壑明显,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衫,瞧着就是一名普通老人的模样,只是当他扫眼淡淡瞥过来时,张妈妈竟然没来由的胆颤起来,甚至都稳不住双腿。
这,这感觉,只在当初无意间撞见已是国公爷的大老爷身上感觉到过。
不对,这名老人的眼神更吓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没来由的臣服。
这人是谁?
老人也看到了张妈妈一行人,走过走廊跨下竹梯打开篱笆站在了张妈妈的面前,看了张妈妈一眼就低眼看向了还在酣睡的小不点,再凉爽的天气,现是盛夏,张妈妈一路走来身上出了薄汗,小姑娘脸上也染上了胭脂薄红。
老人默默的看了半响,点头。
慢悠悠的摸着胡须,恩赐一般看着张妈妈。
“嗯,这女娃生的还行,当老夫的弟子也还使得。”
等等,谁说要当你的弟子了?张妈妈一头雾水,只是还没来得及问,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好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趁着我找东西的时候抢我徒弟!”
众人扭头,就见一团金光闪闪像是拿着几匹布料?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这那一身的金光晃的刺眼,靠近了才发现是大约四十出头的一名妇人,她是有多喜欢金子,一身金色衣裳也罢了,头上还戴满了金钗!
手上抱着两匹月牙云白布料,阴沉的天色下都好似在闪着薄光。张妈妈看到那布料就眼皮一跳,瞪大眼仔细看去,颜似云光如暖,这是云生!这布料极为难得,难得到宫里一年都没有几匹,更别说大臣了。
有幸在大姑娘房里见过一小段,当时大姑娘做成了小衣说是成亲时穿……
张妈妈的眼神死死地黏在布料上,真的是云生?然后就见那妇人抱着布料直接对着老人的身上一顿狂风暴雨的敲打。
“你个死不要脸的,你抢女娃子干啥!”
“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娃给我消磨时间,你竟然还敢跟我抢!”
“想死就说,老娘成全你!”
一夫当关的对着老人一通狂拍,老人一边哎哟一边后退,和他年纪极不相符动作极其利索的几下跳进了竹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你个泼妇!”
隔着门隔着院子众人都听清了老人怒吼中的颤音。
一手抱着布料一手掐着腰,脸不红气不喘。
“告诉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