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看不下去了,拦着,对李晓冬说:“还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是这么个人。不就想灌人酒吗?我哥喝一个了,我来!”她去夺那瓶酒,苏牧一伸手把她扒拉到一边。
喝多了酒,力量没分寸,苏果一个趔趄被毕夏扶住。
苏牧眼白有点发红的说道:“一边去,男人喝酒,女人凑什么热闹!”一仰头半喝半倒的把那瓶酒灌了下去,衣服上粘的都是酒沫。
喝完这瓶酒,李晓冬第一个鼓掌叫好。他一搂苏牧的脖子说道:“酒品如人品。我最烦那种在酒桌上耍滑的人。你放心,兄弟,有我在一天,倾巢而售的改版,维护,必须全都给苏木果果做!没有别的合作方,没有!”
四周一片叫好,苏牧还清醒,他跟李晓冬道了谢,重新坐回来。原本以为天下太平了,谁知道李晓冬又笑眯眯的问道:“毕夏,苏果有苏牧领罚了,你怎么办啊?”
毕夏夹的一撮金针菇都掉在盘子里,瞪着两个眼睛看李晓冬—这货是人吗?喝那么多酒,记性还这么好?
毕夏笑笑,把筷子放下,还没说话,李晓冬又说道:“当然了,你如果也有人帮忙领罚,也算!”
苏牧本来已经半委顿在椅子上了,听到这些话,强撑着要起来。苏果也有点急,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男声,说道:“我替她领罚。”
循声望去,贺鹏像一个局外者一样,淡淡的扫视全场。
李晓冬笑的更开了,他眯着眼睛笑问道:“诶呦,我的贺总!你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苏牧替苏果,人家是兄妹!你替毕夏,你是她的什么人啊?”
贺鹏淡然的回视李晓冬,说道:“我是她前任领导。领导替下属领罚,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李晓冬笑着拍着桌子说道:“你也说了是前领导啊我的贺总,你自己说,这关系还有效吗?你让大家说,还有效吗?”
一桌子人当然附和他。贺鹏默了一下,看着李晓东不怀好意的笑,他当然知道,李晓冬费这么大的劲就是在给他制造这么一个机会。他故意把他逼上梁山,让他可以合情合理的表白。
如果毕夏对他有意,那这次表白就会让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如果毕夏真是对他无情,那事后,他也可以推脱只是为了帮她解围,最低也能拉一个好感度。这是一个不败的局。他沉吟了一下,正要开口,却听到那边“砰”的一声。
毕夏自己起了一瓶啤酒站起来,仰起头,一瓶酒咕咚咚的灌进了喉咙。
贺鹏原本淡漠的双眼瞬间放大,连李晓冬都是一惊,满室安静。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一个女孩身上,她站在那里,眼睛微眯,长长的马尾在身后垂成一条黑色的直线,举起一瓶酒灌进自己喉咙里。她脸色有一点红润,边喝边轻轻的用手揩掉嘴角的酒沫。
泼辣,性感,爷们!
毕夏喝完一瓶酒,把酒瓶倒过来晃了晃,笑眯眯的说:“好了,罚我领完了,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项了?”
李晓冬张着嘴看了下贺鹏,贺鹏的眼睛又暗淡下去。他也笑着鼓起掌来:“好!苏木果果果然都是好汉!”大家又热烈起来。
毕夏见没人注意她了,她悄悄的站起来去卫生间。苏果要跟她去,她指了下苏牧,说道:“照顾好你哥,我没事。”
苏果就没敢动。
毕夏走的很慢,她不敢走快,怕快两步就能让人看出来她走不了直线。她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很优雅的走出去,出了门,立刻扶着墙,直奔卫生间而去。
这瓶酒她比大家看到的,要喝的药狼狈的多。从战术上讲,像苏牧那样,喝一半倒一半是明智的。可是,她不能那么做。
苏牧是男人,他倒在衣服上,你可以说是率性,是洒脱,甚至是逼不得已的性感。但女人如果那么做,就只有一个字:“丑”。而且是不自量力的丑。
她也不能把自己喝“喷”或者喝吐,因为那同样很丑。刚开的酒,且不说酒精度多少,那些喷薄而出的二氧化碳,就会让你的食道和胃很不好受。毕夏只能忍着那些不适,把这瓶酒漂亮的干掉。男女平等叫了几十年,但这些场合,女人和男人,怎么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你也可以说你可以不喝啊,撒娇卖萌耍赖不喝,谁还能逼你喝啊?可是那样,你就只能做一个撒娇卖萌耍赖的女人,而永远不能成为跟男人平等的女人。贺鹏说过不喜欢和女人创业,除了他说的种种原因,还有一点,就是男人和男人,没有什么是不能一顿酒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两顿。
但女人和男人,你没有办法用一顿酒解决,十顿更不行。即便,你不把自己当个女人。
那样的场合,她更不能让贺鹏代她喝。贺鹏对她比对其他人好一些,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不想深想,无论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事而多了那么一点亲切感,还是因为沈丁让贺鹏起了争执之心,毕夏都不相信贺鹏会对她会是认真的,
这种认真是指结婚那种认真。即使知道跟贺鹏搞暧昧会有很多优渥的条件,毕夏也不想发生这种暧昧。如果让贺鹏替她喝了,这种暧昧就抹都抹不掉了,而现在,她可以继续自由的装作不知道。我就是不接招,你能怎么样?
把自己关进单间,毕夏毫不犹豫的把手指塞进喉咙。虽然抠喉痛苦,但想到保肝大计,还是要把酒吐出来才能对身体损伤的少一些。
吐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她扶着卫生间的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