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阁下多时了。”
黑衣人大吃一惊,随即与那人交斗起来,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并未致胜,于是拎起地上躺着的一个狱卒朝那人扔去。
林昱接过被抛过来的狱卒,将其放在地上,抬眼一看,那黑衣人的身影已经闪至走道的拐角处。
他连忙起身追去,可那黑衣人轻功极好,飞檐走壁步伐极快,没多大会便逃出好远。
林昱本就轻功一般,不善追捕,刚追了两条街就力有不逮,正停下揉着后腰,懊悔没跟廷泽好好学习轻身功夫时,突然从他身后掠出一个玄衣身影来。那人身形矫捷,如长了翅膀般向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还不忘跟后头的他说句话。
“此等费力之事,还是交于我吧,姐夫去忙你的便是。”
他看着廷泽踏着房顶高低起伏的背影,默默说了句:“多谢。”
廷泽的轻功举世无双,此事交于他便是一万个放心。林昱从屋檐上跳下,去牢房中查看众人的伤势。
所幸他医术了得,一般的mí_yào伤不了他,但牢中众人却是东一片西一片地躺了一地。林昱挨个为他们把脉喂药,回到客栈已近申时。
他刚净完面,正用毛巾擦脸之时,卧房内的窗户一下打开,廷泽从外面跳了进来。
“姐夫为何不将昨夜之事告诉我,有我在,好呆也能帮些忙。”廷泽刚进来就抱怨道。
林昱将毛巾往架子上一搭,含笑道:“昨日我让小宁与陆府尹在堂上演了一出戏,没想到真的引了凶手出来。昱之前没有半分把握,恐劳烦殿下白跑一趟,所以就没说了,慕容兄海涵,原谅我这一回。”
廷泽撇撇嘴道:“林兄永远在理!不过昨夜幸而我及时出现,追到了黑衣人。”
“哦?”林昱大喜,“那黑衣人何在?”
廷泽叹了口气:“昨夜我快追到那黑衣人之时,他竟然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尸身我已让府衙过去抬了。我看过疑犯陈老三的画像,那人正是如假包换的陈老三。”
林昱披上外衫,对他道:“我要去查验陈老三的尸身。”
“林兄且慢。”廷泽从腰间掏出一个吊坠,递与他道:“这是从陈老三身上搜到的,我怕衙差粗心,就把这个拿来给你一看。”
林昱将那吊坠捏住手中,对着灯光细看。这坠子是一块玄色的阴阳鱼,但不知代表着什么。
第44章阴阳鱼
天色微明,林昱赶去京兆府衙的尸房检验了陈老三的尸身。
最后,除了验出他自尽时所服毒/药的名称之外,其他别无发现,且那毒/药并非罕见之物,来源甚广,根本查不出来自何方。
夜半时分,林昱脱掉长袍,换上一身黑衣劲装,取出面巾正要系上时,里间轩窗洞开,廷泽从外面鱼跃进来,衣衫上还沾染着夜色的清冷之意。
“林兄怎么还住在这间破屋子里?这窗户如此窄小,若是哪日吃得撑涨,本宫就要卡在这里了。”廷泽借着缓力在卧房的地上打了个滚,起身一边扑着尘灰,一边抱怨着。
林昱递给他一个黑色面巾,微微一笑:“有劳殿下挂心,昱觉得此处甚好,亦不想给那掌柜的添麻烦。”
廷泽接过面巾,边系边问:“这月黑风高的,去向何处?”
林昱整理妥当,回道:“夜探郭府。”
二人出了状元客栈,挑些偏僻小巷行至郭府。二人从高墙上跳下,抹黑找到书房,正门从里面被拴住,只得破窗而入。
林昱摸出火折子,照亮四周,眼前的一幕让二人大吃一惊。
只见礼部尚书郭文斌正吊在房梁上,双目紧闭,嘴巴大张,微弱的火光映在他脸上,那模样甚是恐怖。
“自杀?”廷泽看向他脚下翻倒在地的凳子,诧异道。
林昱用火折子将桌上的一盏油灯点亮,四下检查。
廷泽走到门后,查看了一下门闩,转身道:“这门是从里面拴住的,方才你我从窗户进来之时,那窗户也是从里面关住的,难道郭文斌是自缢而死?”
林昱从他的怀里摸出一个信封,信上写道:“臣借今科主考官之便,泄露试题,中饱私囊,又命人杀死状元客栈两名知情的试子,臣罪恶滔天,辜负皇恩,唯有以死谢罪。”
林昱将信纸折好,收进自己怀中,打着油灯查看郭文斌的尸体,“尸身开始发硬,手指屈曲,说明郭大人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上下。”
“手上有墨迹,说明他死前或许正在写字。”
“喉上除了这条绳索的勒痕之外,没有别的痕迹,这凶手是个行家。”
廷泽不禁讶然:“林兄之意,郭文斌是被人害死,而非自缢身亡?”
林昱点头解释道:“凶手将郭大人勒至半死时立刻吊起来,可伪作自缢。”
廷泽仍在门闩的问题上徘徊:“可那门闩如何解释?莫非这间房内有密室暗道?”
林昱道:“凶手可用细丝线挂在门闩上,关上门走出去后,从外面拉动细线使门闩插上,之后向里面送一段细线,使其脱离门闩,再将细线拉出,就可造成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假象。若白天仔细查看,应有细线留下的勒痕。凶手所为,不过是欲盖弥彰,好让人以为郭大人是畏罪自缢而死。”
廷泽疑道:“那林兄是因何确定郭文斌是他杀而非自杀的呢?”
林昱带他来到书案旁边,指着一本书上的一团洇开的墨汁道:“听闻郭大人极爱收藏古籍善本,面前的这一本,正是他生前最珍爱的《八州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