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走到他手上的重要流程,她才慢慢转醒。
“我吵到你了?”
“没有,我饿了。”她摸了摸肚子,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穿衣下床,去厨房给她觅食,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将昨晚的晴天娃娃和毛绒玩具塞进怀里,空出手来专心对付手机上的小游戏。
他立刻走到她面前,把手机没收了。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活脱脱一个贪玩的小孩子,眼睛里还有一闪而过的水光,他差一点心软。
“不可以,你的眼睛刚做过手术。”房间里特别暗,手机的强光太过刺激,就算正常人,刚睡醒也会产生不适。每到这种时候,他都特别想把她拎起来打屁股,给她一点教训。
谁知道她跪坐在床上,拉了他的手,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两下,然后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简直就是一整个夜空,里面有小星星在闪烁。
他当然不会动摇,手机不可能还回去,也下不了手揍一顿,只好自暴自弃似的叹息一声,把手上的东西扔远了,圈住她的身体。她不肯老实坐好,柔软的头发在他下巴附近来回痒痒地扫,他按住她的脑袋道:
“陪我说说话吧。”
她抱着玩具公仔躺在他的臂弯里,哼唱他写给她的新歌。
“这要是在录音室,我该被你气得厥过去。”
“是啊,老先生。”她在他耳边用气音低声回答,又踢了踢他的脚:
“手机拿来。”
“不给。”
她换了正经脸,与他讨论新歌的细节,时不时皱了眉,也会跟他一争到底,陷入沉思的时候,他都几乎以为她睡着了,一开口,声音里甚至带着浓浓的睡意。
睡不醒的小孩,他这样叫她。
她抱着晴天娃娃翻转过身,背对着他: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已经三十岁了,普通人这个年纪,大多有了孩子,在为家庭奔波。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觉得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像恋人,倒像她是他难得品尝的一道饭后甜点,因为特别所以多得两眼青睐。
他对她的评价,不似男人对女人,有点糟糕。
可她到底没放在心上,抱着晴天娃娃昏昏欲睡。他以手肘侧枕着头,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握住她的手,一同摸了摸娃娃。
“好看吗?”
“嗯。”
“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她似乎真的要睡着了,声音绵软无力,随口问他一句。
他看着手里的白色大脑袋娃娃,嘴巴眼睛都是弯的,虽然笑眯眯的样子憨态可掬,但他决定还是据实以报:
“有什么区别?都不喜欢,喜欢你就够了。”他亲她的头发,被她避开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总算把爪机要了回来,她一边刷微博,一边喝粥。
“里面藏了什么,这么上心?”
她头也不抬,想了想回答道: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拍了你的……一些小片片。”
他放下餐具,饶有兴趣听她继续讲下去。
“要是你让我不高兴了,就挂到免费视频网站上去。”她说话的时候完全严肃脸,可惜话还没说完,就笑场了。
他也跟着哈哈大笑,问她:
“有照片吗,谢谢宣传,这么说我要准备出道了。”
她被他的厚脸皮彻底打败,决定将照片和小视频私藏,免得他得意忘形,拿身材跟她炫耀。
虽然现在看他,依旧脸红心跳,但她绝不会让他发现。
两个人慢悠悠吃完早饭,收拾行李退了房,跟老板道别的时候,老头儿念念叨叨说了小半天,并且一直站在旅店门前目送他们下山。
“刚才老板说了什么?”她坐在观光车上,回头冲老头儿使劲挥了挥手。
“他说,退房才发现,床底的碟片放错了,向我们道歉。”
“啊……”她挥到半空的手顿住了,尴尬到不知所措。
“后来老板又自言自语,即使这样,碟片好像还是被动过了……”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淡,表情认真。
隔了半天,她终于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地胡扯,所以也打算调戏他一下:
“这样啊,那么你是不是要反省一下?”
旅店小哥将他们一路送到山下,取行李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到底说什么了?”
“没什么,老板说希望我们蜜月旅行再去一次,山上樱花盛开的时候很美,可以多住一些日子。”
搭乘山脚的巴士离开,渐行渐远,对面的富士山也慢慢隐去,皑皑白雪先是缩成一角,又逐步融化成一个尖尖的小点,愈发微不足道。
沉重如富士山,一条雪路走到底,再念念不忘的壮阔,也会因脚底冰冻的湿意心生嫌隙。
一辈子太长,她想,她能把握住的,大概只有现在了。
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奈良,到达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她累到没有心思吃饭,倒在酒店床上,刚沾上枕头,就入了梦乡。他轻手轻脚出了门,走了三条街,终于买到她喜欢的章鱼烧。
他守着她,一直到她醒。
床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她睁开眼睛,瞬间就适应了这刻意调置后的亮度,然后开口问他:
“几点了?”
他握住她的手,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道:
“太晚了,今天就不出去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摸到枕头边的手机,看到时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