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是多谢你了。”
丁茵爱娇的倚在了她母亲三夫人身边。
三夫人和那位中年太太是亲姐妹,生的却比姐姐美丽多了,虽然已经快到四十岁,一眼看上去仍然是位风姿楚楚的美人。她伸手揽着爱女,客气的微笑,“若是没有张姑娘,咱们也认识不了江姑娘。依我说,两位都该谢谢才行。”
江蕙似笑非笑瞟了身旁的张欣豫一眼,见张欣豫俊脸含羞,低头摆弄衣带,一幅娇娇怯怯的小女儿模样,不禁肚中暗笑。一同豪爽开朗的张欣欣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啊,好,今天算是见着了。
江蕙跟三夫人客气了几句。
三夫人夸了江蕙、张欣豫好半天,之后便让丁茵和张欣豫、江蕙一起去游玩,“你们小姑娘家爱玩爱闹,莫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家闷坏了。”
“您可不老。”江蕙、张欣豫、丁茵异口同声。
三夫人不由的笑了,那笑容和方才的客气、得体笑容不同,是不由自主的,是发自内心的,是满怀喜悦的。
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人,听到别人由衷的夸赞她美丽,都会心生欢喜。三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我是不是有点显老啊?”三夫人的姐姐、那位中年太太周氏,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
“您不显老。改天我给您几个美容的方子,您照着方子弄弄,便更显年轻了。”江蕙笑道。
“这敢情好。”周氏大喜。
江蕙和周氏约好了改天给她抄美容方子,便陪张欣豫、丁茵一起钓鱼去了。
江蕙一行人才走,远远张望的几位世交夫人太太便貌似无意的踱过来了,三三两两坐在三夫人旁边,才说了几句闲话,便有位急性子的太太凑近三夫人,低声问道:“三夫人,这位江大姑娘跟府上很熟么?她可不一般呢,听说本事大得很,孤身弱女,从深州到京城,把穆王府的人耍了一路。方才齐王府还有件事呢,我们隐隐约约听说,这位江大姑娘又把永城王殿下给制住了。三夫人快说说,这位江大姑娘怎地如此厉害?”
“这么凶的姑娘家,啧啧。”一位和三夫人不怎么熟的、五十出头的肥胖贵妇啧啧叹息,也不知是在赞美,还是在鄙夷,抑或是两者兼有。
“不能把永城王给制住了吧?永城王可是穆王嫡子,陛下的亲侄子。”这些人当中有人略知道些消息,有人还蒙在鼓里,当即表示不敢相信。
“好像不是她制住的。不过永城王是倒霉了,先被丹阳郡主抽,然后又被淮王抽。”一位三十出头、眸子灵动的太太笑道:“这是我在射箭场外亲耳听到的,再也错不了的。”
“天呢。”众人一起惊呼。
这永城王被丹阳郡主抽也算就了,毕竟丹阳郡主是长辈。被淮王抽就有点儿难堪了,淮王可是他的堂弟啊。堂弟抽堂兄,而且是一向稳重可靠、彬彬有礼的淮王殿下抽了堂兄,这堂兄得是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啊……
“永城王都做什么了?”夫人太太热烈议论起这个。
虽说穆王是皇帝同母弟,穆王府名声在外,最是嚣张,但毕竟穆王远在深州,鞭长莫及,私下议论起穆王府、永城王的糗事,这些夫人太太们倒也没有多大顾忌。况且永城王既被丹阳郡主抽,又被淮王抽,可见是个没出息的,像这样没出息的郡王,背后议论几句,又有何妨。
这一议论,可就热闹了。这些夫人太太们得到的消息既不全面,又不准确,说出来的话若有一句是听来的、可能是真的,倒有九句是凭空狂想的、毫无来由的,把永城王说成了一个既蠢又坏、一无是处的人,一个上赶着到丹阳郡主和淮王殿下面前找抽的笨蛋。
永城王如果听到这些话,估计能气得背过去。
这些对他并不了解的夫人太太们,把他说得实在太不堪了。
“永城王的事我真是不知道。方才江姑娘什么也没提,只是跟我们说了几个美容的偏方罢了。”三夫人温和的道。
她是不愿意和这些夫人太太背后议论出丑的永城王的,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美容上。毕竟没有女人不爱美,不是么?
谁知事与愿违,这些夫人太太们闻言眼睛和脸颊一起发亮,把倒霉的永城王抛在脑后,关心起其他人,“三夫人,这位江大姑娘到底有多凶啊?”“听说她一个女孩儿家,力气能顶得上三个男人,是真的么?”“她是不是一言不合,便要翻脸动手?”七嘴八舌,穷根究底。
“江姑娘是一等一的人品,容貌好,性情好,言情举止亦无可挑剔。”三夫人是不爱惹事不爱得罪人的,提起江蕙,说的全是好话。
虽然三夫人这么说,但在场的夫人太太除了周氏之外,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笑得都是意味深长。
那肥胖贵妇尤其语重心长,“三夫人啊,你这个人性子太绵软,心太善,我是知道的。有句话我得提醒提醒你,这女孩子一定要性情温柔顺从,太凶了是不能娶进门的。江大姑娘厉害,和江大姑娘一起的那位张姑娘也不会是温良人……”
“我倒觉得,女孩子不必太软,强硬些不无好处。”三夫人美目中闪过不悦之色,趁肥胖贵妇中间话语停顿,趁机笑着打断了她,“譬如我要娶儿媳妇,那儿媳妇性子便不能太软和太好说话了,否则易受欺负……”
“儿媳妇性子若太强硬,欺负你儿子怎么办?不听你的话怎么办?”肥胖贵妇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