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六千五百万的制作费看着多,这么一匀,剧组想要在四个月内将这部电影拿下,影片监制必须做到精打细算,弄不好就会超出预算。
这也是导演六千五百万制作费只请来两位电影一线大咖的原因,在如今演员片酬越来越高,动则数百万的市场行情下,像连夏、马鹤轩这样口碑好、票房号召力强的演员固然是每位导演的心头好,但是剧组实在是没办法再多几位和马鹤轩连夏同一级别的演员,要知道整个剧组影帝马鹤轩除外,连夏一人的片酬,比全剧组“台前幕后所有工作人员薪水片酬+四个月剧组全部日常开销”总和还要高。
知道那些大腕儿自动退组,影片制作人兼监制的童兴邦并不是愤怒,而是喜悦,走了好哇,不用支付那么高的片酬了。
童兴邦几乎是兴高采烈重新选一批演员,中国有的是学院派科班出身,物美价廉的实力派演员。
一抓一大把!
*****
月朗星稀,破败的草屋,低矮的泥房,年轻的吕雉坐在石台上,身边是懂事的继子,丈夫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他总是在外面奔波,他很忙,她却不知道他忙些什么,即使丈夫回到家,也总是在深夜,醉醺醺的回来,话都说不利索,扯着自己的手,胡言乱语。
年轻的吕雉分外惆怅,她看着继子刘肥,长叹一声,“不等了,去睡吧。”
继子怯生生地看着继母,母亲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懂事,他知道对方并非她的亲生母亲,不过这位继母对他很好,他觉得继母就像大姊姊一般,这个家在年轻的刘肥看来,顶梁柱更像是继母,而非整日在外的父亲。
他小心翼翼将手伸向继母,年轻的吕雉牵起继子的手,两人走向低矮的泥房。
这是吕雉和刘邦大婚后的第四场戏,也是剧组开机第二个星期后,第一个在晚上拍摄的内容。
白天剧组分成了两拨,一拨在拍连夏在耕地的戏码,第二拨则负责拍刘邦在外面游手好闲,骗吃骗喝的戏码。
和刘邦的扮演者李嘉树相比,连夏的戏份只能叫做苦逼。
吕伟松不喜欢演员用替身,白天种地的戏码,即使是从近到远的渐隐镜头,导演也没有打算换替身,连夏和少年刘肥的扮演者,92年出生的小演员张天两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将全部的戏份拍完。
导演吕伟松觉得连夏长得太漂亮,不够憔悴,特意叮嘱化妆师将连夏的脸色画得苍白一点,病弱一点,让她不要看上去那么健康。
事实上这出戏拍完后,连夏和张天两个人不用化妆也很憔悴。
连夏是大人,自然不能输给张天这个小自己十岁整的孩子,张天可以四仰八叉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连夏却不可以,白天辛苦“劳作”,晚上还要盼星星盼月亮等丈夫归来。
在这之后还有一场戏,刘邦酒醉误事儿,导致一个犯人逃跑了,连夏饰演的吕雉既要去县衙帮刘邦打点,还要到芒砀山帮他送衣送食。
刘邦的扮演者李嘉树拍完之后,好奇地问连夏,“当刘邦的老婆什么感觉?”
连夏揉着酸疼的腰,龇牙咧嘴地说道,“我要是吕雉,还不等刘邦成为汉高祖,就拍死他!”
****
秦末,陈胜吴广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广招义军,揭竿而起,躲在芒砀山的刘邦集合县中三千子弟相应起义,攻占沛县,成为了沛公。
而这个时候,刘邦的妻子吕雉,却和继子yòu_nǚ过着青黄不接,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他们每一天都在为下顿饭发愁,家里没有粮了,吕雉想要回娘家借粮。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跑到她家中,呼啦啦,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要给她换衣服。
年幼的女儿吓得哇哇大哭,而继子刘肥不知所措。
从这些人嘴里吕雉得知,丈夫发达了,成了“大官”,而这些人都是来巴结丈夫的。
他们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带着他们从未吃过的食物,跑到吕雉面前,借此希望让刘邦看到,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不曾亏待他的家人。
吕雉非常想穿着破旧的衣衫,让丈夫看看,在他不再的日子里,这些人是如何欺负他们这对孤儿寡母。
刘肥义愤填膺,他不想换衣服,他就想让父亲帮家里出气,可是吕雉制止了他的行为,纵然他们生活不易,作为家人,他们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了刘邦的脸面。
“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了这些人?”刘肥狠狠地问道。
此时的吕雉心态早已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当年那个贤惠的甚至有些软弱的女人,在贫穷和奚落中,她意识到了权利地位的好处,有权有地位后,这些人对他们才会另眼相待,这个乱世,软弱只会任人欺负。
年轻的吕雉紧紧地握住拳头,她摆手,看向继子的目光充满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厉色,“不,我们来日方长!”
镜头里,衣衫褴褛逢头垢面的连夏眉心微蹙,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微眯,眸光好似一把初露锋芒的利刃。
这已经是连夏第四次拍摄这出戏,前两次不是成年刘肥的扮演者何成礼念错台词,就是连夏的表情不对。
导演希望这个时候连夏所表现的吕雉,是一种初尝人间冷暖,但是并未完全体味人生百态。
要知道吕雉从普通的少妇变成心狠手辣的吕太后是一种渐变,连夏表现的仇恨感太强,会影响接下来人物变化。
这种变化非常微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