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认为。”钟驰比平时的淡然,又多了份平和。
“你知不知道,放弃这个案子,就等同于自毁前程?”高凡急切地想吞掉这个机会,关键时刻钟驰又给她掉链子。
“那又怎么样?”钟驰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
“钟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高凡不明白,带着激进的情绪。
他懒得搭理顾及别人的情绪,转身回家,看到徐安儿就站在几米开外。他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对高凡说。“因为我不想变成,她所讨厌的怪物。”
徐安儿没有甩开搭在肩上的大手,他的手有点冰,在这燥热的夏天里,为她注入了一股清凉。被柠檬水淹没的心,似乎也不那么酸了。
“还有,我在休假期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更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的休假会无限期延长。”最后,钟驰与其是在强调并提醒,警告则更为精确些。
高凡气急败坏地离开,更多的是拿钟驰没辙!
“你...不担心工作吗?”惊讶连连,让徐安儿有点结巴。
“现在我有比工作更担心的事要做,我买了多宝鱼,晚上做给你吃。”钟驰和煦地笑着,又有着一展身手的小雀跃。
徐安儿脑子里有个钟摆,慢悠悠地左右晃动着。
大学走廊里,那句‘徐安儿,我喜欢你!’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两人婚后的裂缝。
‘能与我牵手一生的只有你,老婆。’那张花卡上的情话。
钟蓉和钟小锐嚣张跋扈的脸。
卷帘门带来的安全感,和空调吹来凉爽的风。
老爸苦口婆心讲的道理。
水晶为爱情奋不顾身的永不气馁。
以及减少工作量,买菜下厨与多宝鱼奋战他的背影。
还是她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洒脱,与小花店孤独终老?
一个人的花店,一个人的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陪伴自己的除了电视,就是自己的影子!这样的未来设想,是她为之期待并享受其中的吗?
脑子里的回忆碎片,她不知道是漫漫长路中,再一次割伤自己刺目又锋利的玻璃茬儿,还是撒在月光下闪耀而又珍贵的宝石。
徐安儿晚上睡不着,白天犯困打瞌睡,整天都是哈欠连天的!花店没什么客人,学校放暑假了,她的生意惨淡,再加上脑子里的钟摆,越摆越快,折磨的她快要疯了。
水晶意外地闯了进来,一如既往风风火火地咋呼着,“亲爱的,想我了没?”
“没有。”徐安儿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太伤人家的心了。”水晶做着浮夸的悲伤样儿。
“我不怀疑你有心,但全用在学长身上了。”这个家伙太过份了,失踪几天也就罢了,竞半个月也不露个面。
“哎哟,跟个大男人吃什么醋嘛!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比大黄都重要。”水晶大刀阔斧地表忠心。
“去吧,少忽悠了。你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徐安儿人虽不精明,但还不算太傻。
被看穿的水晶,贼笑一声。“聪明!也不是啥大事,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徐安儿歪着脑袋,等着听她的下文。
“花店到了淡季,跟我去小曾曾的事务所帮两天忙吧。”水晶说出了现身的终极目的。
“你不是介意我和学长见面嘛,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是介意啊,不过逆向思维想一想,把你当成诱饵放在事务所里,曾开平那老小子,就不可能对我东躲西藏的了。这个主意妙吧?”水晶为自己的大智慧振臂高呼。
“喂,你的馊主意也未免说的太过直白了吧!”徐安儿表示受到了堂而皇之的侮辱,并且还是智商层面上的。
“我这是君子坦荡荡,怎么忍心对你拐弯抹角呢?那是对我们伟大友情的亵渎!”水晶一下子,又把自己架到情感的制高点上。
徐安儿听死党话里这意思,反倒还是她自己乱矫情了呢!
“放心,有我在,小曾曾不敢对你怎么样。”水晶打着包票,绝对保证她的身心安全。
“我不放心的是你,会对我怎么样!”徐安儿给了死党一个完全误会的小眼神儿。
“我们可是有着,几十年的交情....”
“打住好吗,我去还不行嘛!”徐安儿要是再不制止,水晶这家伙能把她们说成,上辈子就认识了。
水晶怕徐安儿后悔,不由分说立马架着她,到曾开平的事务所,美其名曰说是认认路。
城北。徐安儿虽说是土生土长的市里人,但这里从来没来过。这里不能算是郊区,但离市中心的繁华还是有差距的。
陌生的味道让徐安儿很不适应,好在有水晶在身旁。在死党的带领下,七拐八绕地终于见到了学长的事务所。
事务所坐落在一排小店铺靠后的位置,隔壁是家小超市,隔壁的隔壁是家干调店,空气里弥漫着辣椒粉和十三香的味道。对面是特色小饭馆,一家挨着一家。倒有那么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
“亲爱的,这里就是我们战斗的地方。”水晶在事务所里完美地转了圈,以女主人的身份介绍着。“外间用来办公,里面当然就是我和小曾曾的爱巢了。”
徐安儿看着双人床上方,还挂了个吊床。“这就是传说中的,床上安床的意思吗?”
“这是传说中傻帽冒傻气的意思!曾开平这老小子假正经,弃性感撩人的我视而不见,偏要犯贱地睡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