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
根据托比家老三的年纪推算,帕克夫妇大概是两年前去世。嘉德丽雅没有仔细问过这件事,她觉得没事打听别人家父母死了几年很不好,尤其托比每次思念父母看起来都那么伤心。
詹米的说法是,飞机失事,坠落大海,遗体没打捞到。
──但假如帕克夫妇还活着?或者,有其他人抢到蜘蛛血清的研究……?!
思及此,嘉德丽雅不寒而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讲得更详细?”嘉德丽雅不得不开口了。她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就在刚才短短两秒内,她的大脑已经跑过一连串可能的前因后果,并且为所有的可能性寒毛直竖。现在她需要克拉克晚点来救她了,不然她可能来不及搞清楚这里的状况。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基地怎么回事。必须。
不确定是不是看在她的智商跟利用价值之上,这位敌方小头目对她倒是挺客气,至少没有随便就拿枪口对着她。“皇后区的紧身衣怪人,自称蜘蛛侠,我相信你也有所耳闻。”白袍男人说道,盯着嘉德丽雅的双眼。
“知道。号角日报的黑单榜首,星球日报的销售宠儿。”嘉德丽雅发现自己越来越往托尼的模样靠拢了。瞧,这控制不住的嘴。
“我要一批那样的士兵。那样的。”白袍男人强调。
“你得先告诉我、你手头上有多少资源能让我运用?”嘉德丽雅扬声。
白袍男人应该是对嘉德丽雅的上道挺满意。他露出了笑容。
“这部分,等你到了实验室,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白袍男人说,示意手下们往前、给嘉德丽雅松绑。没有多余的威胁,这并不是好事,显然这群人有足够的信心、确信嘉德丽雅无法逃出他们的控制。
嘉德丽雅需要更多时间来厘清思绪,保命的唯一方法只有战略性投降。假如她为了表面的骨气、死不答应,那她估计连撑到克拉克赶来都没办法。确认这点之后嘉德丽雅就任凭自己进入随遇而安的悠闲模样,转转手腕嚷几句疼,一点都不像在敌人家作客。
“用麻绳来绑一名女性实在太不人道,这年头的骑士风度都到哪了?死光了吗?”嘉德丽雅捂着给麻绳磨破皮的手腕,噘起嘴、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样抱怨道,“我可是韦恩企业的总裁,是亿万富翁、芭蕾舞者、科学家、天才……希望你们至少给我准备了独立的卧室卫浴。”后面掰不下去了,囧。
士兵们给嘉德丽雅的反应是,毫无反应。白袍男人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叫人把她带去定点后就不见踪影。一路上嘉德丽雅没见到太多人,只有其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可能被强化过或者洗脑过的士兵,跟一些发出骇人惨叫的实验间。
这里约莫是某个地下实验室,专攻生喵化喵武器跟人体改造,中心宗旨是没有人权。墙壁最多上个白漆黑漆红漆,再不就砖瓦水泥。电灯都很老旧,栏杆都是铁锈。电脑好大一台,用的dos系统。嘉德丽雅还在房间边角发现造型复古的电话,要转圈圈才能拨号的那种。
“……那是装饰吗?”嘉德丽雅问。不抱期待地。
“怎么可能?”跟她对接的研究员反问,一脸不可思议,“那是我们这里唯一能用的电话了。看在这个房间里全是科研人员的份上。”
嘉德丽雅深呼吸。面对没有联网、足足有半个地下室那么大的主机,面对打开来要不停输入代码、才能执行简单功能的方块电脑,她有点崩溃。
“我想问个问题。一个,就一个。”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办法,钱都拿去买材料做武器了。”
“……那你们的武器怎么还能那么烂?!你们怎么能这么穷?!”嘉德丽雅真崩溃了,双手抱头、想死的心都有,“不然这样吧我说,你们把账号给我、我给你们打款好不好?好不好?我受不了这种设备啊!”
嘉德丽雅发誓,这一刻,全研究室内的科研人员都两眼放光。她看见了,真的,比他们头顶上忽明忽灭的灯泡更亮。
然而很快大家又都垮下肩。
“没戏的,小总裁。”另一位不知道是本来就在这、还是也被抓来的科研员拍拍嘉德丽雅的肩,一口气叹得是苦不堪言,“要上头能拉下脸、接受资助,我们也犯不着落到这步田地。你知道吗,上回我们有个合作伙伴,跟你一样、是个总裁,特有钱特有钱那种,瞧着约莫比你大不到三岁,说要资助。”
嘉德丽雅忧愁地看着对方。
“为什么拒绝?有钱不拿他们想什么?”
“上头就觉得有诈,拒绝的时候那一个硬气啊。我们在后面听得都要哭出来,只想抱住对方大腿喊一句爸爸别走。”
嘉德丽雅双手捂脸,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没想到这年头的反派能这么穷。她没想到……九头蛇的其中一颗头能这么穷。
确定这里是九头蛇基地,因为墙上话了一只斗大的骷髅章鱼,红色。边角的颜料略剥落,充足的证据显示、这个基地连好一点的漆料都买不起。嘉德丽雅都想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为了这群九头蛇们的穷。
进入研究间后、不到三个小时,嘉德丽雅就因为穷这个话题、迅速地跟其他科研人员达成共识打成一片,大家都奢望着能够获得更好的器材更好的设备,然而没有,就是没有。
其中一个比较大嘴的、马上把这基地更上头上头上头的老大卖给嘉德丽雅,说这里归齐默伯爵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