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欣慰,抱过他怀里的兔子,道:“好了,去罢,男儿郎无病无痛,断没有蜗居在内,叫别人白白看了笑话。”
小侯爷听从她的话,起身离去。
苏绪言挑着时候进入营帐,瞧她神色如常,才彻底安心下来。
“你不跟着敏王吗?”长平看他盯着自己,笑道。
“他这么大个人,又不会丢了。”苏绪言对自己的好友很放心,就算丢了也能自己走回来好吗。
“我总觉得不□□心。”长平敛笑,说道。
苏绪言知她对这些事情向来敏感,只是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抚着她的手腕,拇指拂过细腻凝脂,道:“万事有我,你安心等秋猎结束,回去继续吃吃喝喝便是。”
长平瞥了他一眼,淡定抽回手,“独自吃喝总是无趣,近日我思量着寻个人……”
“诶……”苏绪言无奈捂住她的嘴,对于她接下来的话太过熟悉,轻柔吻上她眨动的水眸,“在下不才,能吃能喝能聊,寻我便是,寻我便是。”
长平轻笑出声,不再言语。
这一日安然渡过,待秋猎接近尾声,长平正在营帐中写信,命人传回府中,她有些事情要让秋穗去做。
长平心中生疑,明日午后他们就要启程回去了,可一直都没发生苏绪言所说的小事,难道真如他所说,是件不起眼的小事?
营帐外忽然喧闹起来,听得侍卫高喊,众多人脚步匆匆,战马嘶鸣。长平抬头,吩咐道:“红玉去瞧瞧,发生何事了。”
“是。”红玉忙出了营帐,见外边侍卫持刀赶往中间最大的营帐,不少人手持火棒分散前往各个营帐,红玉眼尖见几个侍卫正往这边走来。
她面色凝重,直接回了营帐里。
长平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瞧着出事的地方似乎是陛下的营帐,不少侍卫行色匆匆,具体发生什么奴婢尚未得知。”红玉回道,有些不安。
长平也只让她瞧个大概而已,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丫鬟也探听不到什么。但听闻是陛下营帐出事,长平不由得担忧,出在陛下身上,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正说着,外边营帐被撩开,两名侍卫走进,道:“见过沈县主。”
“两位深夜来访,可是有何要事?”长平问道。
“不敢打扰贵人,只是有刺客行刺,刚刚被他所逃走,陛下命我们全场搜查。”侍卫目光打量着人,回道。
“行刺?”长平猛然站起,急道:“陛下可有受伤?我这一直只有我和侍女两人,你们且搜罢。”
竟是行刺,长平半敛眼眸,掩盖住震惊之意,是谁如此大胆敢去行刺。
“得罪了。”两个侍卫在里边搜了一圈,又问了些问题,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才离去。
人才踏出,红玉便心急道:“姑娘且去侯爷营帐中罢,刺客凶狠,若是半夜前来可如何是好。”
“我不过侯府之女,无权无势,刺客过来作甚。”长平安抚她,心里又担心晋哥儿,怕他莽撞去看热闹惹事,便说道:“倒是忧心晋哥儿,你随侍卫同去喊他来,小心些。”
红玉刚想应下,就听到营帐外一声喊叫,原是小侯爷已经来了。
“姐姐你没事吧。”小侯爷急急走来,上下查看见人无事才松口,“方才有侍卫过来搜查,我还以为是姐姐出事了。”
“你也太瞧得起姐姐了。”长平笑着瞪他一眼,唤人过来,“外边正在搜查刺客,你莫要远离我身边,不然出事了我也没法保住你。”
“我知晓。”小侯爷点头,他虽然还小,但也知此时事态严重,他瞄了眼外边,压低了声音:“姐姐,陛下他不会……有事吧?”
长平心下一紧,有些犹豫,说不出是何滋味,她一早就不再当陛下是父皇,可如今听闻他遇刺,却还是忍不住心底发颤。
“我们去瞧瞧罢。”长平望着小侯爷黑白分明的双眸,似乎是在期待这人拒绝。
“好啊。”小侯爷漫不经心的点头,左右他都听姐姐的。
长平舒了一口气,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姐弟俩赶到的时候,陛下营帐外站着不少人,众人面色各异,偶有低头交耳说着什么事。
魏如漪瞧见两人走来,招来身边人低声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就见洛王从营帐中走出,对长平说道:“沈姑娘来了,父皇想见你。”
长平心中一震,低头看了眼小侯爷,对他说道:“你在外边等着,若是累了便先回去。”
小侯爷有些担心,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见姐姐。长平按住他的肩膀,权当安抚。
营帐之中皆是熟人,皇后、太子、洛王与敏王。长平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陛下躺在狐裘铺垫的罗汉床上,胸膛缠着纱布,隐约可见暗红血迹。
长平水眸盈盈,竟是不觉红了眼,她慌乱垂下眸,不去看人。
“父皇……”洛王上前喊着,略抬眸瞄了眼长平,轻声道:“小九来了。”
陛下眼皮略动,缓慢睁开眼来,浑浊双眼看向长平,似有无尽话语。
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人,如今这么病怏怏的躺在那,长平心中并不好受,她蹲下身子,问道:“陛下可安好?”
陛下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自顾说着,“外边危险……小九莫要远离父皇身边,在这待着……父皇护你……”
长平忍不住泪水盈眶,这话她方才才对别人说过,可第一次对她说这话的人此刻却躺在了这里。
她握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