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岩负手走在前头,腿长迈步宽,桃夭夭提着裙摆小跑去追,心中却有微微的感动。
苍岩在生气,这个白痴女人!明知道良妃不怀好意还要去赴约,是觉得别人都像自己一样不忍心欺负她吗?还是觉得自己会去救她?这么一想心情又美了点,这是想见他而不好意思明说,只有用这种迂回战术。
喜欢一个人时,无论对方做什么都能给她找到一个完美解释的借口,就算是计谋那也是单纯无害还加点可爱的。
婉嫔在正殿听闻皇上直接去了月华殿,胡乱点点头,也不敢多想内心的不适。哄着仙惠不去,说是要守规矩,皇上没有召见不能擅自求见。
仙惠许久不曾见到父皇,正当想念父爱之时,见母亲呵斥自己,不免觉得委屈,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豆大的眼泪不住直流,哭诉道:“又是守规矩!什么都要守规矩,我才不要守规矩。”说完就跑了。
婉嫔忙追到门口去瞧,见她只是跑回自己的房间松了口气。谁想守规矩呢?谁不想率性而为?自小被教导守规矩,到如今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守规矩。忍着心酸,就是不守规矩又能如何?良妃不守规矩不也没有得到皇上青睐么?不爱就是不爱,守不守规矩不能当成不爱的借口。
苍岩信步迈进月华殿,想起去年不承认想她,借着探望仙惠的借口来过几回景阳宫,想着她若是识趣就应该假装偶遇才是,不想却是个推一步走一步的榆木疙瘩。想到这里,就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云里雾里的小女人。
桃夭夭唤翠羽去起去年埋在地下的梅花雪水出来给皇上煎茶吃。又亲自执热巾伺候皇上洗漱,这一次她特别认真对待,仔仔细细擦拭,内心没有一点勉强,他为自己而来,她理应如此。
梅花雪水起出来时坛面还冒着丝丝寒气,起开盖子,雪水已然融化,散发淡淡的梅花香。
桃夭夭微笑着给男人斟茶,月光白上黑下白犹如月亮照在茶牙上,茶水奇香且回甘无穷。茶叶在杯中上下漂浮,香气四溢,乍看上去与一般茶叶无二致,若想分辨优劣,还需用心去品。一个男人的好坏,也需要用心去体会,一如她眼前这个男人,乍一看上严肃无趣,实则品过后才知晓其内心柔软细腻,经久留香。
苍岩饮过茶,起身打量一下桃夭夭的住所,干净清爽,多宝阁上空荡荡的,也没有多余纹饰,唯一的增色就是自己赏赐的几盆花。想到花不由得就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她的画而生气之事,再看她现在小媳妇模样,心中极为得意,当初对自己冷冰冰的,现在倒是知道男人的好了吧。
又取过她的画本来看,寥寥几张,少得可怜,他霸气道:“余下的等朕陪着你填满。”
桃夭夭笑着颔首,自然是好,他的丹青比自己不知长进多少倍,倒是可以偷师一番。
似看出了美人心中所想,苍岩正色道:“可别想着偷师学艺,朕的束脩你可出得起?”复凑在美人耳边不正经起来:“不过春宵一刻值千金,美人若是行一行魅惑君主之事,那束脩自然可以免除。”
美人脸爆红,若是夫子都像他这般束脩以肉.偿,凭着他这俊俏容貌以及床上的勇猛善战,怕是有些寡妇类的恐会相互比试一番,胜利品自然是这教画先生。想到此景,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又见男人不明所以,趴在他肩头大笑。
苍岩黑着脸看着美人头顶,海棠步摇因主人的乱动而左右摇晃,晃得他心痒难耐,左手一箍腰身,右手往美人敏感处使唤。美人躺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头上的珠钗已然掉落在榻上,青丝遮面,挡得住上头却挡不住下头,那颗泪痣尤为魅惑君心,让他忍不住想去亲吻,美人眼里水雾茫茫,即无辜又妖媚,妖精!男人体温升高,又不好在此处行事,抱住她一顿揉搓乱啃才罢休,满口香津。
桃夭夭红着脸起身背过男人整理松散的衣襟,只是脖颈儿才从男人嘴里逃脱湿漉漉的,衣裳贴近有些不舒适。回头时见男人悠闲的靠在榻上欣赏她穿衣,眼光热切紧紧盯着她胸前,忍不住唤道:“皇上!”
皇上啃了一顿香肉正在回味,再听美人略微嘶哑声音唤自己,不免再起些冲动,又抱着她腰身,在她嘴上啃了一口,舔了几下,回道:“忙着呢。”
桃夭夭不免害怕男人某些时候的不管不顾,遂在他耳边低语一句,男人瞬间眼睛放光,只问:“当真?”
桃夭夭也不回复他,拉着男人起身,把他推在梳妆台青红漆金圆凳上坐下,取下他头上的玉龙冠,用桃木梳梳理他粗黑的发丝,再细细冠上。笑问铜镜里的九五至尊:“皇上可还满意?”
镜外的九五至尊回道:“满意是满意,不过朕更期待美人今晚的表现。”
桃夭夭对镜梳妆,帝王也想尝试一下画眉之乐,可美人眉形极好,不需要铜黛描画;美人香唇还留着牙印,他也不想别的东西去沾染自己碰过的地方。挑挑捡捡,选了一对宝石花冠耳坠给美人戴上,独自欣赏一番,很美。
苍岩步至景阳宫大门时,婉嫔仙惠已在此等候恭送皇上。仙惠才哭过,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的天神,可他似没有看到自己一般快速走了,眼睛不由得又浮现水雾,第一次觉得自己喜欢的桃姨抢走了自己最爱的父皇,哭着跑回房间。
婉嫔讪讪一笑,转头去追女儿。
桃夭夭独自一人站在景阳宫门口,感受随处游荡的冷风吹拂,只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