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回到住处,仆人惊呼:“天!这要怎么洗?”“还洗什么洗?丢了算了。”。女孩回房脱下脏衣擦拭干净换上旧衣,自己拿着脏衣去到井边打水搓洗,不洗以后都没有衣裳换了;耳边是仆人的议论:“姑娘自己动手洗衣裳这不好吧?”“那你倒是去帮忙呀?切,在这里就甭装了,没人欣赏!”
场景切换,女孩十岁生辰。
男孩要吃女孩的长寿面,母亲说另外拿一碗过来,男孩就要那碗不住哭闹,父亲发话:“让他吃,姐姐应该让着弟弟。”女孩笑着把面推在弟弟面前,把筷子放在他手里,男孩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嚷着不好吃,又让女孩把剩下的吃了,女孩接过低头吃起来,面太烫,热气熏出了她的眼泪滴在碗里与汤融为一体,她不缓不慢全部吃下。
辰时刚过,女孩外祖家的管家前来给女孩送生辰贺礼,两个描花樟木箱子装得满满的,两个壮汉共抬一箱还很吃力。里面是成套的新衣新首饰,女孩喜爱的玩具、笔墨纸砚、茶具茶叶、补品等等一应俱全,可见是费心置办的。父亲对管家很反感,不许他与女孩多说话,放下东西就让他们离去。
衣裳首饰另一个小女孩看了眼红,虽自己还不能穿,可她就想拥有,不问自取,拿走大半;男孩把玩具都拿走了,把茶具拿出来看一眼嫌无趣随意丢在地上,碎了,母亲呵斥道:“多好的东西就让你糟蹋了!”父亲冷笑:“他家能有什么好东西?”女孩把补品茶叶留给父母,自己余下的不过是几件衣裳首饰,以及笔墨纸砚几本书。
再一转,女孩已经成长为少女,初露绝色之姿,男孩已去书院读书,小女孩对少女更是怒目而视,恨不得刮花她的脸才好。得知少女来初潮,小女孩盛了满当当一碗冷水倒在女孩身上,也无人敢阻拦。母亲狠狠地怒斥小女孩,后又端着一碗殷红色补汤进来道:“来,把它喝了,喝了就不痛了。”自此至今后三年,这碗补汤每夜必至,少女悉数喝下。
小女孩见了也想要喝,母亲怒斥她,小女孩哭着说母亲偏心要去找父亲告状,不知后来发生什么,小女孩再也没有说要喝。
少女睡梦中朦胧地见到一个极美的女子,两三岁的小女孩扑过去朝她喊娘亲,那女子用力把她推开,眼里的厌恶让人心惊,嘴里的话更是让人害怕,她说:“你是贱种,你不是我的孩子。”小女孩大哭,女子没有哄她,小女孩哭累后忍不住靠近她,可女子眼里的冰冷让她害怕,稚童也知喜恶,她不敢再靠近也不敢再哭。
不久女子决然离去,把她的嫁妆以及陪嫁仆人悉数带走,留下一个她口中不是她的孩子的孩子。
少女睡梦中不断哭泣,外间榻上的丫鬟睡得很熟。
“小主,小主……”
桃夭夭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翠羽绯意。
绯意递上温热的帕子道:“小主,你在梦里哭了。”
桃夭夭一摸还真是,枕巾也都湿了一大块。她擦掉泪珠,笑道:“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饿狼要吃我,我害怕得哭起来,丢人。”
绯意接过帕子道:“这有什么丢人的?狼凶狠无比,是人见了都怕。”
天色虽还昏暗一片,可起身的时辰将至,桃夭夭不再睡,离开温暖的被窝,没有火墙,新点的木炭还没有烧旺,有点冷。
桃夭夭自铜镜望去,真像啊……
☆、第14章
初冬的早晨,暖阳未出,冰霜未化,晨雾弥散出浓浓寒意,呼出的气息都转瞬化为白雾。桃夭夭抱着铜胎掐丝珐琅海棠手炉拒绝内侍坐小娇过去咸福宫的提议,带着翠羽绯意步行而去。
黑夜给树柏加上银霜,路旁长青松的松针被点缀得似蓄势待发的银针,行动全被银霜掌握。就算暖阳白日驱逐它离开,黑夜它依旧去而复返无声纠缠,至死不休。
咸福宫烧着旺盛的炭火,窗户开着,暖房培育的鲜花弥漫清香,让人走入其中感受到满满的暖意而不觉得呼吸沉闷。
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裳驱寒,到了殿内脱去斗篷温度适宜得恰到好处。良妃不走寻常路,虽前几日折了一员心腹,可新来的锦言更为得用,心情丝毫不受影响;一袭孔雀翎做的斗篷熠熠生辉,美艳得如同行走的孔雀,也不知要拔去多少只孔雀的翎才能做成这么一件华丽的斗篷,脱去斗篷里面是贴身剪裁的羊皮宝石嵌花长裙,各色宝石切成花瓣形状薄片再一瓣瓣镶嵌在柔软的羊皮上,既暖和又展露妖娆身段,十足的夺人眼球。
皇后身着天婵丝百福图纳裙,比起其他后妃的棉袄轻薄得多,她对良妃的着扮一点也不好奇,老话常谈,嘱咐妹妹们注意身体不要伤了风寒,若是木炭少了可再领,不要刻薄自己。
良妃抱着翡翠牡丹手炉道:“我那里还有几个手炉放着没用,妹妹们若是觉着宫里发的用得不够顺手,可去本宫那里取。”说完笑着扫了一眼皇后,拿宫里的东西做人情,也就你是掌管后宫的皇后才能干出的事,本宫是拿自己的东西出来送人,比你大气得多。
良妃与皇后娘娘产生隔阂之后,每每争锋相对。有人凑在花写意耳边嘀咕往后可以去良妃宫里坐坐,花写意低头不言语,天上不会掉馅饼,就是有,那也是有毒的,吃不得。
回程路上花写意与桃夭夭一道走,初冬的宫廷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梦幻,银霜变做晶莹剔透的水珠润泽世间万物,红墙绿瓦恢复了最初颜色,树木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