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就有些个困倦了,因而摆手道:“你自出去玩一会儿,我躺一躺,不必她们伺候着。”
晼然怕自己在这里扰了罗氏,因而应了下来,留了紫烟和灵薇守着,自己带了紫韵和雪遥往外头去。
正如罗氏所言,卧佛寺里的景致,与外头的不同,出了那几排厢房,就见满眼的绿意,一眼似是都望不到头,待离得近了,又听得小溪水潺潺,石头冲刷的很干净圆润。
晼然瞧着欣喜不已,提了裙裾,到小溪边挑石头,捡了那光滑花纹好的,一颗颗的挑,倒挑了有一个小布袋,沉甸甸的,拎不动。
小溪水并不深,连膝盖也没不过去,紫韵同雪遥也放心,跟着挑了许多。
“外祖父那大瓷缸里头,要摆了这些个石头才好看,这一袋子下去,怕还铺不平那瓷缸底。”晼然力气大,见紫韵和雪遥两个拖着费劲,就自己拿了,又装了半袋子,结结实实的系了口,放在小溪边,等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拖回去。
这会儿功夫,日头已经起来了,晼然落了一头的汗,便拉了紫韵和雪遥往阴凉处去,三人坐在一块大石头边上,说着话,就玩起水来,最后索性脱了罗袜,将脚放在小溪里头打水,那水被阳光晒过,暖洋洋的,最是舒适,晼然恨不能直接在这里午睡了去。
晼然正惬意着,却是雪遥喊了一声:“哎,那个是谁?怎么拿了咱们的石头?”
晼然打眼一瞧,果真见不远处,一个穿着浅紫色比甲的姑娘,正在拉扯着她刚刚系好的袋子。
雪遥忙着服侍晼然穿罗袜,紫韵则随便套了罗袜绣鞋,便往那头跑去,指着那丫鬟说道:“哎,这是我们才挑的石头,你怎么能随便拿了别人东西?”
那丫鬟早就瞧见紫韵过来,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头连松也不肯松开的,扬高了眉梢道:“哎呦,这不是辅国公夫人跟前的紫韵姐姐吗?”
雪遥在晼然跟前松了口气,道:“好在是认识的,倒是好说话了。”
晼然瞧了那丫鬟一眼,见那袋子都未曾离手,勾唇笑道:“怕也不一定,说不得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还真让晼然猜着了,待晼然收拾整齐,往那头去,对面也出来一行人,打头的正是刑部尚书府的薛姑娘,薛婵娟。
“呦,真真是难得,莫不是晼姐姐早就打听清楚,知晓我今个儿要来卧佛寺,特意也跟着来的?”薛婵娟声音清脆,却跟从前与晼然说话再不一样了。
从前薛婵娟是想要嫁给窦瑾晖的,因而待晼然很是热络,帖子变着法的下,今个儿赏花,明个儿赏景,后个儿品茶,一封封帖子下去,晼然就没一个应的。
待知道圣旨下来的时候,薛婵娟气得连饭也吃不下了,砸了好几个瓷瓶,也没解了气。
这会儿在外头遇着,哪里肯轻易善罢甘休了去。
晼然瞧见薛婵娟,便知那丫鬟是故意的了,只含笑瞧着她:“薛妹妹这话怎么说的?我在这儿都玩了半个时辰,我母亲又上的是头柱香,难道……是薛妹妹知晓今个儿我过来,特意也择了同一日?”
晼然知晓,自己如今在京城的名声,算不得极好,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跟前这个薛婵娟,虽然许多人明白,薛婵娟这么针对她,是为着哪般,但闺阁里头有趣的事
第100章
薛婵娟是被晼然气得,哭着走的,那丫鬟倒是个忠心的,还想拖着那石头袋子走,奈何她没有晼然的力气,拖不得两步远,放了手,跟着薛婵娟跑了去。
只那袋子的系口却是松了,好多石头撒了出来,倒把紫韵给气得够呛:“没有薛姑娘这样的,从前在宴席上,恨不能贴到姑娘身上,一口一个晼姐姐的,这会儿可好,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一样的刮人,奴婢回去,必定禀了夫人,再不与薛家来往了。”
“少女怀春,她越是这样,可不就越是说明,我如今过得好,她羡慕的不成?”晼然是出气的那个,她也不怕薛婵娟把这些话说出去,她如今有了圣旨,有恃无恐,那薛婵娟可是什么也没有的,传出半个字去,名声都没了,还谈什么婚嫁?
薛婵娟倒是图个痛快,尖酸刻薄的话说了一箩筐,还傻乎乎的将薛府的打算都说出来,什么贵妾?窦瑾晖会纳妾?晼然怎么也不肯信的,有的人,就是那样的,站在那里,就让你无端的信任。
可薛夫人知道了这个事儿,少不得拿了重礼来赔礼致歉,谁让养了这样一个熊孩子呢?别说难为罗氏,怕还要拿了好处,来赌晼然与罗氏的嘴,免得薛婵娟真的嫁不出去了。
薛婵娟这两年是甭想再出府了,那些个流言,随着日子长久,自然就消散了。
晼然蹲在小溪边捡石头,一一用溪水洗干净了,见小溪里头还有虾,个头还不小,溪水清澈的,连虾线都能瞧得见,立刻喜滋滋的说道:“在寺庙里不成,今个儿回了府,与厨娘说,做了琵琶大虾来,不瞧见,不觉得,倒好像好一阵子没有吃过虾了。”
雪遥连声应了,晼然又想起罗氏来,吩咐紫韵道:“平日里给母亲用虾皮做海米冬瓜汤,莫要忘了。”
紫韵皱眉道:“夫人惯嫌弃那虾皮划嗓子,怕是不肯吃的,倒是红烧大虾,能吃上两三只。”
“那不一样。”晼然想着,那虾皮是补钙的,孕期总要补上一补,便道:“让大厨房将虾皮的须子拔了,剁的碎碎的,包了云吞,虾饺也成。”
紫韵应下,又低声问道:“姑娘,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