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陈宁继续忙碌着处理文件,不时的在文件上面写上几句,毕竟刚上任,任何工作都不能马虎,那些文件陈宁都是逐字逐句的读过去,完全理解了之后再做出批示。
张楠也整整一天没出门,呆着在陈宁房间的会客室里,要么看看杂志,要么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上上网,十分安静,也不打扰陈宁工作,时不时的给陈宁的杯子里加满水。
吃完晚饭,陈宁有点愧疚的对张楠说:“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好啊。”张楠十分兴奋的回答道。
两人慢慢从县委招待所里走了出来,张楠很自然的挽住陈宁的胳膊,陈宁有点不习惯,微微挣了一下,张楠有点不满意的抿了抿嘴,把陈宁挽得更紧了,陈宁也只好作罢。
新河县城是靠山而建的,北面是山连着山,南面是新河县境内最大的平原,一条新开河从县城的南面流过。这是一条人工河,原先这个地区每当夏季总是山洪泛滥,解放后,政府为了治理这儿的山洪,就号召全县人民开挖了这条新开河,一直通到明阳的明江,也使这里的老百姓摆脱了千百年来一直遭受的山洪侵害。由于这条新开河,这里的地名后来也改名为新河县。
陈宁虽然来新河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但还从来没有在县城里逛过。想起这条新开河,就提议去河边逛逛。在河边,吹着凉爽的河风,岸边柳条轻舞飞扬,张楠能想象出河边散步的浪漫,忙不迭的答应要去的。
快到河边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温,陈宁和张楠同时眉头一皱,似乎这股难闻的气味就是从河中飘来的。走到河边一看,陈宁惊呆了,河面上漂着一坨一坨的白沫,这条河水都发黑了,中间还夹杂着一条一条红黄色的废水,阵阵难闻而刺鼻的气味从河中飘来,张楠不禁反胃的干呕了一声。现在正值初夏,一群群类似蚊子的飞虫一群一群的在河面上飞舞。陈宁站在河边看去,河边的居民楼的窗户基本都紧闭着,可见河边的居民根本受不了河中的恶臭。
“咱们走吧,这里臭死了。”张楠拉了拉陈宁的胳膊,皱紧了眉头说道,全然没有刚才要到河边散步的兴奋。
这时河边正好走过来一位老人,陈宁向前问道:“老人家,这条河怎么这么臭啊。”
“还不是因为前面那家化工厂,这条河就是被这家厂给污染了。”老人指着对岸不远处的一家工厂,愤愤的说道。
对面是新河县金花镇的地界,金花镇是除城关镇以外,新河经济最发达的乡镇,工农业总产值占全县总产值的五分之一了。
“污染这么严重难道政府就不管吗?”陈宁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老人,继续问道。
老人点了跟香烟,看到陈宁很客气,就打开了话匣子:“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这条新开河,以前那是水清鱼多,我经常还在河边钓鱼。自从两年前,对面那家化工厂开了之后,这河里的水就被污染了,发黑发臭,鱼虾绝迹。我们住在河边的居民不知道向县政府反映多少次了,可县里就是不管。听说这家化工厂是全县第一家中外合资的厂,是县里的典型,老板听说是韩国人,是受县里保护的。”
听了老人的话,陈宁跟老人道了谢,和张楠离开了河边,心情十分承重,为了一家中韩合资的化工厂,造成了多大的环境污染啊,对于老百姓的反映置之不理,反而还要保护那些高丽棒子在我们这块土地上大肆污染。
张楠也感受到陈宁的沉重心情,挽着陈宁默默的走着。刷的一声,一辆轿车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扬起了一阵灰尘,张楠用手在鼻子前面扇着,嘴里嘀咕一句:“开的这么快,早晚要出事。”话音未落,只听见“嘭”的一声,刚开过去的那辆车撞到了一个骑车的人,那个人被撞的一条抛物线向外面飞去。车上下来一名骂骂咧咧男子,朝那位被撞伤的人看了看,然后慌慌张张的回到车里,驾了车就跑。
“不好,撞人的车逃跑了,快去看看被撞的怎么样?你先打120救护车,然后快点报警。”陈宁看到那辆肇事的车逃跑了,一边对张楠说着,一边连忙跑上去。
陈宁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出事地点,却见那辆自行车已严重变形的倒在了十几米远的地方。而在路边,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她的头上,全是血!陈宁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但已经昏迷了,这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生,模样蛮俊俏的。只是双目紧闭,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陈宁连忙按在女孩的头部,尽量阻止血从伤口中涌出。
这时,张楠也急急忙忙的跑到了。
“救护车叫了吗?报警了吗?”陈宁急切的问道。
张楠不停点头着,脸刷白的站在旁边,担心的问道:“流了这么多血,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伤口在头部,现在昏迷了。”陈宁皱着眉头说道。
所幸,救护车来得很快,车上的医护人员迅速给小女孩街上氧气袋,放在担架上,抬上了车。
“你先陪着上医院,我在这儿等警察。”陈宁用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对张楠说道。
张楠点了点头,跟着上了救护车。
陈宁点了一根烟,等在路边,回忆着刚才肇事的那辆车,那是一辆黑色本田轿车,车牌是本地的,号码中依稀有一个5,尾数是8。陈宁抽完一根烟,怎么警察还没到,不由的骂道:“这个王德,怎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