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这种深度的恐惧根本无法通过此类普通的方法治愈,但离开了更衣室,她就迅速从刚才的情绪中逃出来。
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也虚弱得很。
帮她把身体清理干净,张存夜给她盖上被子,刚转身,手被她拉住。
“不要走,你不能走……”
“没走,我找遥控器。”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眼睛一直追逐着他。
张存夜调了合适的空调温度,在床边坐下,指背轻贴在她额头,“累吗?”
甘却摇头,把另一只手也从被窝里伸出来,双手抓着他的手指。
“‘十八岁’,我一直没去回忆,”她垂下睫毛,“我不能回忆,我会死掉的。”
每当夜幕降临,她就觉得身后的地方是空的,一倒退就会失足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有时候她静下来发呆,会突然被某种恐怖的胁迫感袭击,继而心脏抽痛。
她想不起来,却清楚地知道它存在过,潜伏在她生命中的某个角落,一不留神就会蹦出来,抢走她即将得到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