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去休息了。”
“你向导素还剩多少?”王恪抛出这个老问题。
陈虞一拍裤子侧袋,药片哗啦撞击金属盒:“老样子,没丢,放心。”
王恪无言看了她片刻,往窗边一靠:“阿虞--”
陈虞打断道:“我困了,之后再说吧。”
他却不依不饶:“阿虞,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重新结合?”
“暂时没有。”陈虞脱口而出。
王恪表现得很克制:“理由?”
“ròu_tǐ结合后一方死亡,另一方的生存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就不能……”王恪呛住,“你就不能对自己、对我有点信心?”
陈虞慢慢支起上身,良久才轻声说:“抱歉。但我很怕疼,我不想再感受一次结合断裂了。”
“你以为我想?”王恪闭眼深呼吸,“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确不是。”陈虞答得硬邦邦,僵了片刻,终于下床走到他面前,试探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恪睁眼,唇线紧绷。
陈虞罕见地主动放低姿态:“我们都该好好休息了,之后再说。”停顿一瞬,她不太确定地加了半句:“好不好?”
“之后是什么时候?”
陈虞一噎。
“算了,不和你计较。”
陈虞本能地要反驳,却硬生生咽下去。王恪见状突然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一根根手指尖地亲。
“你干什么!”陈虞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南道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那是以前没事开玩笑。”
王恪眉峰一压:“以前?还不止今天?”
陈虞意识到说错话了,撇嘴:“就你管得贼多。好了,放开!”
“那这样呢?南道也做过?”王恪转身将她压在边柜上,看了她片刻,最后只在她颊侧一刮。
陈虞竟然有些害怕王恪真误会了什么,想了想,拽住他衣领往下拉,唇贴唇。
王恪有些发怔,还没反应过来,陈虞已经离开了:“他要是敢,看我不削死他。”
“你啊……”王恪放开她,将衣领捋平,那眼神令陈虞缩了缩脖子。
王恪还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敲门:“虞爷?你醒着吗?”
陈虞瞪了王恪一眼,过去开门:“怎么了?”
“小南在阁楼里发现了两盘录影带,你……”南道往陈虞身后看了眼,改口,“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好。”陈虞披上外套,回头看了眼,“你来么?”
王恪颔首,一言不发地跟上来。
登上金属梯,三人来到这座哨楼式基站的阁楼。南辛立刻挽住陈虞胳膊,嘀嘀咕咕:“你们终于来了,刚刚就我和那家伙待着,气氛太奇怪了。”
陈虞看了一眼,南辛说的果然是施余存。
南辛故意没压低声音,施余存也不示弱:“这也许和黑幕有关,我可不能坐视线索溜走。我可不管你怎么想。”
“放映机我也调整好了,大家都坐。”南道居中调解,“小南?”
南辛将两盘录影带交给哥哥,王恪向陈虞使了个眼色。陈虞瘪嘴,拿过盒子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递过去:“上面只有日期。”
“又是旧塔的东西。”王恪仔仔细细检查金属壳子边角,“我在g区见过类似的遗物,都是旧塔官方档案。”
“呜哇,那我找到好东西咯?”南辛连声催促,“那快点看看!哥!”
放映机转动,当做屏幕的白墙上闪过灰尘留下的斑点,旧塔标志忽然出现在屏幕上:尖锥细长如塔,底部绘有橄榄形和一个黑点,象征神启之眼。
镜头一抖,宽街高宇,车水马龙,赫然是大都会的影像。
“看这些人的打扮,是四五十年前拍的吧?”南辛眼尖,指着画面中女士的短衣短裤判断。
王恪颔首:“路上还是汽车为主,这是赤道崩塌前的资料。”
“如果是那时候拍的……肯定是默片了,毕竟人类还没复原旧时代影像声音的魔法。”
南辛语音未落,屏幕上就出现字幕:
--目前已知最早的哨兵被发现于旧历2069年,但当时只被当做精神分裂等精神疾病导致幻听、幻视。
画面闪过诊所、钢架床、输液管和戴圆框眼镜的医生。
--2072年,第一例向导入院治疗,也被诊断为精神疾病。
--世纪末,第一波觉醒潮到来,神启现象和神启者的能力被迫得到承认。但神启者随之成为了人形兵器,用于地缘战争……
镜头转换,着制服的士兵伏地狙击,远处升腾起硝烟。
--但是……
画面长久地停留在这行黑字。
“但是?”施余存换了个坐姿,不太耐烦。
--普通人对神启者的畏惧心日益强烈,全球各地在世纪初爆发了极多针对神启者的袭击事件。直到核战争触发名为“赤道崩塌”的剧变,一切终于改变。
之后的镜头所有神启者都烂熟于心:满目疮痍的都市遗迹,被吞噬后人类透明的虹膜,身着旧塔制服的神启者士兵……
“搞了半天不还是那点洗脑的玩意?”施余存翻了个白眼。
“等等,也许还有别的。”南道好脾气地安抚。
可影片却突兀地止住,画面一片漆黑。
施余存啧了声,起身要走:“那死小鬼耍人玩呢。”
南道换了一盘胶片:“看看这个再决定是不是这样吧。”
放映机连接的小音箱中传来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