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宅之事绝不会让他轻易自缢。
“英弟,昨晚可有人去了牛家?”太子突然出声问。
徐家英道:“好几家人盯着,可没有听谁说道昨晚有甚人去过牛家。”
“不。肯定有人去过。”太子道,“派人查查。”
太子顿了顿,道:“人手不够,让武安候派人去查。”
徐家英有些讪讪,太子被关之前是有批人手,可惜他没笼络住,走得走,散得散,也有人让他爹武安侯笼去了。
徐家英神色颇有些不自在,低声道:“我爹怕靠不住。”
“不,这会,你爹最靠得住。”太子捻起一枚棋子放在栱枰上,道,“之前我关着,你爹怕受牵连,又有你们府上的邵氏从中撺掇,自然就投靠父皇最宠爱的秦王。如今我出来了,仍是太子。他自会左右衡量,在我们没分出胜负来,他会竭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闻言,徐家英多了个心眼,打算以后有甚难办的事都交给老头子办。
武安侯的速度的确很快,稍晚就派人送来消息,石尚书家的管家曾半夜去过牛家。
徐家英跳起来,道:“石老头跟自己的外孙对着干?”
“反正牛侍郎已是毁棋,不要个十几年,他是爬不起来的,何不用他来做个好,卖杨阁老一个人情。”太子冷笑。
“石老头倒是心狠手辣。”徐家英道,“皇上派西营精卫随行,我不信他还敢动手。”
太子抿了抿唇,“西营精卫明面上属皇上辖制,可你也知道……”太子住了口,再说下去就有些大逆不道。
太子叹气道:“下面几个千户各自为政,表面上看来这样对皇上有利。然实际上几个千户不知道是谁的人。”
徐家英瞪大一双眼睛,“西营精卫反而给我们增加了麻烦?”
太子道:“按我计划,如果有人敢在路上动手,只要我们小心防范,逃脱不是难事。如此一来自然不敢有人再让孤去寻什么无烟石炭。”
“我让人去打探几个千户去。”徐家英道。
太子颔首,“去吧,大大方方的打听。有个姓窦的,私下打听一下他的钱财哪来的?”
陈家听说此事后,满屋子的人皆是大眼瞪小眼。还是陈翰林先开了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
“老三,你说你爹这话,我怎么听起来不对。”陈太太转对看向陈茂玟,“人之将死,也是说这人快要死了吧。可不是像牛侍郎这样,明明没有死呀,也可以不死的,自己要吊死的也会其言也善?看牛侍郎那样,心都没有,还能有羞耻心?”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陈翰林瞪着陈太太道。
陈茂玟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找到牛侍郎这条线索,结果他一命呜呼。
陈茂闵瞧见了,避着人跟陈茂玟打听。
“哥,前些日子,我们跟你们说过那二十万两银子,跟牛侍郎有关。可如今他死了,没法查下去。”陈茂玟摊手。
陈茂闵背着手沉吟半晌,方低语道:“听说牛侍郎升官升得快,是因为杨阁老之故。你说这钱有没有可能是……”
陈茂玟摇头,“杨阁老家财不少,犯不着如此。何况就算他想要贪财,法子多的很,何须借用牛侍郎。牛侍郎可不是他的嫡系门生。”
陈茂闵脚下一顿,“有没有可能是牛侍郎许诺杨阁老,他当上侍郎就给杨阁老二十万两银子?”
陈茂玟眼角猛地抽搐,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解释不了牛侍郎凭白无故的连跳两级。
陈茂玟咬着牙,好个牛侍郎,从我们陈家捞了二十万两银子,买他的官路。好在老天有眼,折了他的官道。
陈茂玟想到此,拍着陈茂闵的肩道:“哥你生了个好女儿。来,我们哥俩喝几盅去。”陈茂玟哈哈大笑几声,憋在胸口好几年的郁气消失殆尽。
两人前脚才踏出大门,远远地见着内监驾临。两人满脸惊疑,凭他们家的官职,按理是不会有内监降临。两人心中各自寻量,面上尚还镇定自若地吩咐人进屋通知陈太太准备香案,自己在大门前躬身迎候。
内监趾高气场地进了陈家,大剌剌地往主座上一坐,吃了口茶,闭目养神。
陈家两兄弟面面相覤,皆不知如何是好。
内监身旁立着的小太监甩了一下拂尘,鼻孔朝天道:“谁是陈家六小姐?”
陈茂闵心中咯噔,上前一步回道:“是草民的小女,稚子玩童。”
“叫进来。”仍是小内监尖细的嗓声。
“小女顽劣,登不得大雅之堂,不敢污了天使的眼。”陈茂闵慌忙道。
“啰嗦。”小内监鼻子里哼道。
见陈家两兄弟没甚动静,内监缓缓地睁开眼,“咋地,请不动你们陈家六小姐?”
内监双手向南方拱手,“不是洒家要瞧你们家小姐,是我们家娘娘要见见你们家小姐。”
陈茂闵赶紧一面递上一个荷包跟内监,一面道:“小女正在换衣,立马就来,立马就来。”
与之同时,陈茂玟也递上一个荷包给小内监。
内监接过荷包,摸了摸,轻飘飘地,应该是银票。内监心下满意,态度略微通融些。故陈茂闵请教他们是何处当差,内监朝小内监微微努嘴。
小内监心不敢情不愿,半天也不摘下腰牌,至到陈茂闵又捧上一个荷包,鼓鼓的。小内监接过荷包方摘下腰牌给陈茂闵。
陈茂闵陈茂玟两兄弟仔细打量,才确定这是玉华宫的腰牌。两人心下更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