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顺着她的力道摇头晃脑。
刘堪:“你呀,就是想太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林因因趁机求饶:“对,我就是想太多了,以后争取不要想这么多了。”讨好的笑。
收回手,刘堪嘟着嘴巴:“我知道你不爱说心事,”怜爱的抚着林因因的脑袋,“说实话我安慰人的水平也很烂,你就算跟我说了可以也得不到什么助益。”
又侧头想了想:“这样也好,你跟成钰说了烦心事他还能跟给你一些建议,毕竟年龄也不是白长的。总之,你心里能舒坦一些就好了。”
她直直望着林因因,殷殷切切:“反正,你记得,我,我们都在你身边就好了。嗯?”腔调像是在哄着小孩子一样。
被她哄着的林因因很受用,肩挨着她,乖巧的点头:“我知道。”她很开心堪堪这么紧张她,启了启唇想再说些什么,又有些羞于说出更多的心里想说的肉麻话,想想还是不说了,遂只点头加微笑。
今天跟成钰倾吐了一番后,心里果然畅快了许多。
连笑容也松快很多。
她向来没有跟人倾吐心事的习惯,哪怕对象是堪堪,正因为看重她,在意她,所以她无法想象,如果,当她隐忍着心内的痛苦和被剥落蒙羞布的羞耻,耗尽了她的勇气向她艰难诉说着她的痛苦与不堪,换来的,是如同那些人一样露出嫌弃的表情,责怪她无病呻吟的眼色,她又该如何面对。
她不是一开始便把所有事都装在肚子里烂掉的,只是多少次,当她鼓足了勇气,满心期盼的同所谓的朋友、知己诉说着她心里的事,每每换来的无非是不理解的目光,假做惋惜的神态,不可捉摸的腹诽,还有什么?没有人能跟她感同身受。
因此,她也就更忌惮向人倾诉这件事。
鬼使神差的,或是当时的环境氛围使然,她便同成钰模模糊糊的说了个大概。
或许,是因为,她隐隐觉得他们历经过同一件事,是有着陌生而又亲密的羁绊的,她的狼狈她的不堪,他是见过的,而他即便是在一开始的陌生甚至有些敌对的状态的时候,他也不曾伤害过她。
于是向天借了个胆子。
此前刘堪察觉她心情不妙的时候,她习惯的避而不谈,想要如同以往的每一次相似的情况一样深埋于心。
而后来她把心事告诉了成钰。
她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所以待刘堪又问起的时候,她便挑挑捡捡简单的跟刘堪说了大概。
所幸堪堪理解她。也并不曾责怪于她。
真是缘分,上天把他们两个人带到自己面前。真好。
林因因在心里暗搓搓的过了山路十八弯。眼前的电视播放着即将播出的综艺节目的预告,趁这点子时间:“我去洗些果过来。”她站起身同刘堪说。
“哦!”刘堪看看电视看看林因因又低头看看手机,眼睛忙的不亦乐乎。
眼见得林因因进厨房洗水果了,眼神才从林因因后背挪开。
面上有沉思。
原来因因的心事是这些啊。怪不得人家都是欢欢喜喜回家过大年然后依依不舍的去上班,她倒是反着来。还有,那次她生病住院的事,也没有告诉家里人,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一般情况下生病的孩子总是有些思念亲人的,她连打个电话撒撒娇都不曾。
想必她的家事也是一言难尽。
算了,总归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能做的就是陪着她给她一个可靠的肩膀,这样就够了。
“水果洗好了。”林因因施施然的端着果盘放到桌上,红红的草莓和小番茄安安静静的躺在果盘里,令人垂涎欲滴。
刘堪欢呼,抓起一个草莓便塞进嘴里:“好香好甜啊!”
也拈了一个红艳艳的草莓吃起来,林因因赞同的点点头:“嗯,好吃。”
看了一会儿电视,刘堪歪过头来看林因因,眼睛一眨一眨的试探:“所以你不找工作咯?”
林因因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嗯!”
摸了摸她的头,刘堪眼带鼓励:“嗯,这样很好,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写文,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起码两三年的时间是要拿出来看看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因因眼神肯定:“嗯。”
“还有啊,”她拖着话尾,“你很棒!”所以,要自信!她的眼里满满是对林因因的鼓励与期许。
捻着林因因又长长了一些的头发,手上的触感顺顺滑滑的。她不知道她有多好。
她就像一棵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蒲草,却在风雨的打刷下仍用她那微弱的力气支撑着坚韧的筋脉。
刘堪还是实习编辑的时候,林因因就是她带的第一批作者,在一水的有点啥芝麻绿豆大的事就成天“编编编编”的喊着的让人有些不胜其烦的学生党,还有高冷到一句话都不搭理,好像多打一个字就要减了多少寿命一样的高冷派里,林因因就是一股清流。
客客气气的,说话也是简洁明了,让她在刚开始走入工作,有些茫然而又容易烦心的时候,她就像是在烦躁的夏日里清清凉凉的薄荷糖。
镇了她心里的烦躁。
因为喜欢她,于是有意识的亲近她。
一来二往,在工作之外,两人便聊成了朋友,她这才知道,原来林因因竟是她上学的时候追过的大大,巧得不能再巧了,在林因因不小心写了坑文换了马甲后,她还是对她爱得深沉。
她会宽慰她、倾听她、理解她,就这么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