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力。
林母哼笑:“哼——你要是会做买卖就好了,就你这笨脑子。”
林因因不出声。
“我们也不懂你出去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当初林因因说的有些模模糊糊的,他们又是没什么文化的不懂赶新潮的人,林因因说的那个工作乍一听好像很高大上,后来好好回想又觉得说了跟没说差不了多少。
“就是在电脑前打字,做文字工作。”林因因尽量通俗的向他们解释着。
“你以前做的不是这种工作嘛!”林母嗔怪,甚是不理解她。
“不一样的。”说完却又紧紧闭着嘴,不肯说是哪里不一样。她就是故意含糊,不愿告诉他们她真正的职业,因为她知道、她了解,她这对父母再“传统”低劣的职业都能接受就是不能理解如今新社会新兴的职业。
无他,所谓的“传统”。
而一旦有事物超越他们所谓的传统,他们便会一口否决,然后在“传统”圈子里四处宣扬,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要接受他们“传统”的“砍头”。这个“传统圈子”有邻里八乡,有远亲近戚,说不定他们连买菜的时候都能跟刮鱼鳞的大妈叨叨几篇隔夜的馊水,杵在一片腥臭之地,他们或许觉不出臭味吧。
哪怕连她拉的是什么屎都恨不得满天下嚷嚷,把她的隐私当做谈笑的包袱全数抖落出去,仿佛她不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而是他们的所有物,作为同一个屋檐下的家人获得的福利就是被他们拿去跟那些屋檐外的他们没甚血缘关系的人做谈笑的资本,用以获取别人或惋惜或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以资证明她活得惨/不如意与他们毫不相干,完全是她不顾他们“拳拳爱意”的后果,过得不好算是活该……
而她稍有“不听话”,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她这个“恶之源”。
她绝不轻易放下她的防备,而给他们讨伐她的机会,尤其在这件事上。
她仅仅是一个文字工作者。
一些不好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心里一时有些乱糟糟的,林因因面色有些不虞。
林母却开始不依不饶:“哪里不一样,还不都是坐在办公室打打电脑,写写字,以前的工作多好,离家又近,又不用花这么多钱,你看你现在还要租房子……”
明明在她毅然提出辞职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她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她出来了他们有空闲时间想明白了又开始反悔了,相比之下,某些方面他们更像小孩。
林因因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扯嘴角说道:“反正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不说这个了,”生硬的转着话题,“今天中秋,在家吃月饼了吗,我寄过去那盒你们吃了吗?”
“要是好吃下次我再买给你们。”她在前几天算好大概的时间把两盒挺好吃的月饼寄了过去,按大家一贯的口味挑的。
“嗯,好吃。”
“很贵的吧,我们自己在这边买来吃就行了,不用你大老远从那边买还寄过来,你省着点钱。”
林因因低头浅笑:“恩我知道,不过中秋嘛花点钱没关系的,过节就是这样,又不贵。”
“你有月饼吃吗?”林家父母开始担心自家女儿没得吃。
“有啊,我也买了。”
“你自己一个人过节啊?”
“没有,我跟朋友一起过。”
“她也不回老家?”
“对。”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也不知是叹息还是责怪。
林因因垂眸,耳边的手机在经过通话后已经有些发热,不知说什么,她回:“祝你们中秋节快乐。”这么正式的节日祝福在她们林家可是不常见呢。
“嗯……你也要好好过节。”
“好好工作。”
“嗯。注意身体。”
……
挂下电话,她却有些松快不起来,心里似被细细的线缠住,轻易挣脱不得。
明明是过去二十多年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家人,却很多时候连真正的沟通都做不到。她想要的是真正的沟通,而不是一味的鸡同鸭讲,单方面听他们灌输他们的长篇大论、经验之谈、人情世故。做活生生的提线木偶。
她走回沙发边,把手机倒扣放到茶几上。
而后抱着双臂踱到阳台,牵强的看云卷云舒。
—
成家。
成枟坐在宽大的显示屏前,通过网络,看到了远在重洋的另一对孙子孙女,难得的呵呵笑着。
“爷爷,等明年毕业我们就彻底回来了。”成家孙子辈的老.二,成钰的弟弟——成钜跟撒欢的二哈一样欢快地说道。
而坐在他旁边的她的妹妹——成钥则毫不留情面的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觉得自己的胞兄有些蠢怎么办。
“呵呵是吗,”成枟呵呵得有些敷衍,语气一转,“成钥呢,怎么不说话。”对着小孙女笑的愈发和蔼。
成钥嗔怪道:“话都让他说去了,”矛头直指她的二哈老哥,然后才认真回复着爷爷,“我明年毕业了也一起回国,你们不用太想我们,再说过年的时候我们又能好好见面了。”
“对对。”孙女说的都对。
对面的成二突然怪叫:“诶爷爷,你们在用电视视频啊?显示屏那么大,会显得我脸很大的。”兄妹俩没对视,却默契的齐齐往后坐。
然后没说几句话,成钜又打断这爷孙(孙女)俩的温情绵绵的对话:“对了爷爷,我哥呢?”探头探脑的就想从屏幕里钻过去找成钰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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