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藏在黑雾中,连脸都没露,只能算是半次。
正胡思乱想着,夜沧澜起了身。
她慌忙抬看,望见那双漆黑如夜又星芒闪闪的眸子,在那黑瞳里,她看见了自己,只有自己。
“去哪?”她问。
夜沧澜笑,泛着些许的苦涩:“去我该去的地方。丫头,照顾好自己,遇事不要逞强,我得空便来寻你。”说罢,他深看她一眼,转身走出面馆,走进那泛着黑气的狂风中,渐渐失去踪迹。
面馆里的人只忙着挡眼睛,生怕那风沙钻到眼睛里去,哪里知道这怪风是怎么起的,更不知道有个男人走进风圈里后风便停了,男人也消失无踪。
风虽停了,可大家伙吃了一半的面条却不能再吃,又是土又沙的。
凤歌也没了胃口,便干脆叫老板再做三份面外带。
回到杨府时,上官朔果然不见了。
也是,主子走了,他留下干嘛?
天色渐暗,她快步回到杨小姐的院子里。
南鹤也回来了,正和无相在院里的石桌边说话。
见她进来,忙笑着招手:“快来坐,我给你们带了肉包子。”
凤歌轻笑,难怪无相的嘴上油光四溢。
“我在外头买了牛肉面,听说味道不错,还能吃吗?”她笑问。
“能能能,我正想喝口牛肉汤,这可好,总算能解馋了。”无相反手抹去嘴角的油,伸手便接了牛肉面。
南鹤瞧他这馋样,摇头叹道:“要不是你剃了个光头,又穿着大袍,真是难以相信你是个出家人。”
无相先用薄牛肉片夹着一筷子细面塞进嘴里,囫囵吞下后这才应声:“出家人也是人。再说了,心里有佛比什么都重要,你们说是吧?”
凤歌将另一碗面推到南鹤面前,笑道:“是是是,你上回不就说了嘛。酒肉穿肠过,佛陀心中坐。”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无相乐呵的又吸了一大口面。
相对无相,南鹤可斯文太多,吃了几口就停下了,朝凤歌问:“你从外头回来,身上怎的还带了一股子尸气?”
凤歌便将面馆遇水尸的事给说了一遍。
无相一边吃一边听着,听着听着便吃不下了,一点胃口都没了。
南鹤道:“那水井离这杨府近,杨府地下又封着这么个东西,不尸变才怪呢。”
无相嘴上油也不擦,拿着佛珠拨了一圈,嘴中念了几句佛经,接话道:“城中被阴煞气覆盖,只要死人都极易尸变,后患无穷啊!”
凤歌道:“所以,此番我们需速战速决,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她也想快些解决这里的事,京都城尚在千里之外,离她还遥远的很。
南鹤又将布阵改势的经过给说了一遍,中间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总算成功布好阵。
凤歌立起身,抬头看向天空的阴云,尤其是樱树园那头的阴云,似乎已经有了异动之象。
南鹤又道:“成势最少需要一两个时辰,现在现在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应该奏效了。”
三人就站在院中仰望阴云,原本浓不可化的阴云,正渐渐发生变化,就像黑墨汁里汇入了大量的清水,将浓郁的黑气一点点的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