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世德也起了身,目光朝女儿这头看来。
他现在也是没了主意,心如死灰。此时听到女儿说有法子,便像从死灰中发现最后一点星火,指着这点星火复燃呢。
孟静姝快步走到孟世德面前,一把拉住父亲的胳膊,道:“爹,您不是有一样宝贝,叫什么‘追魂器’?”她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是小时候偶尔听见的。
孟世德皱眉,心道她怎么知道这东西?“不是追魂器,是追魂铃。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静姝忙道:“爹,其实凤歌逃了两魂三魄,这事大师兄也知道。”
孟世德瞪大了眼睛,满目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凤歌逃了两魂三魄?从锁魂阵里逃的?”
孟静姝点头,漂亮的眸子里闪出恶毒的恨意,整张脸都因着这恨意而变得扭曲。
“她怎么做到的?这,这不可能啊!”孟夫人亦是一脸惊讶,不可置信。
孟世德喃喃自语道:“莫非她学会了剥魂术?她竟学会了剥魂术?”剥魂术并非青山派的独门秘法,而是整个玄界的无上秘法,但又不为独派所有,只要是在玄界立派,剥魂术都是最基本的镇派心法。
然而,数百年来,能学会剥魂术的玄门子弟,少之又少。
近百年来,更是连一个学会的人都没有。
凤歌她竟然参悟了剥魂术?
孟世德的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觉得可惜,又有些庆幸。
可惜这难得的好苗子就这么没了,又庆幸她就这么没了,否则将来这青山派谁说了算还未可知呢。
只这一会的功夫,孟世德已经了解了女儿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以追魂铃为许诺,让长君为我们青山派去帝虚夺宝?”孟世德道。
孟静姝却摇头:“不,不止这样,我不止要他去帝虚,还要他娶我。”
孟夫人皱着眉头,一脸担忧:“长君这孩子平日看着温和,其实性子倔的很,他会同意吗?”
孟静姝转身,一步步走向窗口,看着窗外满树的繁花,唇角勾出一丝冷笑:“他会同意的,为了凤歌这贱人,他什么都会做。”说这话时,心仿佛被人用刀在扎着,疼的她连呼吸都不顺畅。
孟世德道:“那追魂铃是我偶然所得,这些年我试过很多次,根本不知如何使用。”
孟静姝笑了,笑颜如花:“这样最好,我可不想那贱人真的被找回来。再说了,不过逃了两魂三魄,说不定早就魂飞魄散了。”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令大师兄娶她的理由。
一家人正商议着,外头突然冲进来一个少女,神色慌张。
“什么事如此失态?”孟夫人朝侍女叱骂。
侍女急道:“是大师兄,他闯上来了。”
孟静姝闻言微喜,随即冲到父亲的面前跪下,“快打我一巴掌。”
孟世德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耳朵听着外边的脚步声,掐算好时机,在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正是云长君跨步而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