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似无奈又似好笑地摇了摇头:“虽说在下与上官姑娘见过几面,不过那些时候,上官姑娘全副身心都在为某人痛断肝肠,恐怕从未注意过在下吧。”
轩辕一扬扬了扬眉,伸手揽住她纤细腰身,柔声道:“现在也不需要注意。”
她到底不能如他那般厚脸皮,清丽面庞不知不觉爬上两抹红晕,嗔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臂,却看到俏立一旁,面容发白的东方汐儿,那双时常含情含笑的凤眸里波涛暗涌,不禁觉得无趣,看了眼东方文珝,说道:“东方公子,我要开始一一诊脉了,其他事宜,稍后再说吧。”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安静得落叶可闻,她一位接着一位诊脉,结束之后,不过倚着桌子垂眸思索了片刻,便觉得有些乏累,不禁心中烦闷,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娇滴滴的闺中小姐了,半分风吹雨淋都经不得,稍微费些心神力气,体力便会不支,想来,这一年里,她确实把自己的身体折腾得不轻,是时候需要好好调理一下了。
那边东方汐儿端了一杯茶水笑意嫣然地递给轩辕一扬,凤眸里恍若盛满了盈盈秋水,声音也如莺啼般婉转柔美:“兄长,喝口茶水吧。”
轩辕一扬接过,点头一笑:“多谢。”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单膝蹲在垂眸思索问题的她身前,把茶水送到她唇边,温柔浅笑:“我试过,温度刚刚好,喝点水再思考。”
那边东方汐儿的面色愈发白了,东方文珝看着妹妹无奈摇头。
她笑着接了过去,轻轻饮了几口,方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当是南疆惊魂散之毒,此毒会导致人惊厥失控,无生命危险,不过是毒发时像个疯子罢了。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中毒之人的身体都在缓慢虚弱,以此发展下去,会渐渐变得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变成一个弱不禁风有气无力的废人,这些症状,不该是南疆惊魂散所致。”
她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东方汐儿,东方汐儿的秋水凤眸中泛出意料之中的了然神色,她转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轩辕一扬,他已经一脸深沉地抬头研究屋顶构造了,她便嗔笑着白了他一眼。
东方文珝问道:“那是不是解了南疆惊魂散之毒,他们便不会夜夜子时疯魔了。”
她纤长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这个,我也不敢确信,我说过,这些症状,不该是南疆惊魂散所致,还应该有其他的原因,我需要再研究研究。”
东方文珝一脸苦恼:“那今夜岂不是要继续受折磨了。”
她自药箱里取出插满银针的布帛:“稍后我会封住他们百会、风府、大椎等穴位,以此克制南疆惊魂散的毒性,依我推断,再过三日,毒性便会尽数消散,无须费力解毒,若是继续发病,便是其他原因。”
轩辕一扬剑眉紧锁:“你本已身体虚乏,施针又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心神的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对你对病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东方汐儿缓步上前道:“还是让我来吧,上官姑娘在一旁指导即可。”
她略一沉吟,把布帛递给了东方汐儿,毕竟她着实身体不适,施针时,稍有差错,后果都不堪设想,更何况,东方汐儿应付得来,只道:“谈不上指导,百会、风府、大椎、曲池、内关,依次施针即可。”
东方汐儿聚精会神一一施针,她则坐在一旁目光深沉地打量着每一位中毒仆人,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地方,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轩辕一扬悄无声息把她拉到廊下,轻声道:“想不通便歇一歇,今夜月色不错,赏赏月。”
她笑着嗔了他一眼,目光不经意掠过拐角月门,明晃晃的月光下,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无声无息立在那里,那少年眉目深邃,五官刚硬如刻,气质锐利如刀,周身上下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孤僻气息,似乎对全天下人都有敌意。
她正自思量一个孩子怎会如此孤冷,却听轩辕一扬温声唤道:“少琰,过来。”
东方少琰听话地走了过来,安安静静立在轩辕一扬身前,低低唤了声:“兄长。”
轩辕一扬温和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这么晚了,怎么不休息?”
东方少琰冷漠的目光里隐隐泛出一丝光亮:“许久不见兄长了。”
轩辕一扬欣慰一笑:“原来是想念兄长了。”抬头看了一眼身畔的她,介绍道:“这位是上官姐姐,你叫她姐姐就好。”
东方少琰目光转向她,一瞬间,敛去了眼眸深处的苍茫寒冷,流淌出浅淡的温和,极轻微地勾了勾唇,像似笑了一下,轻轻唤了声:“姐姐。”
她默默看着他,忽然生出无尽心疼来,未满周岁便失去了母亲,天生孤僻不讨父亲喜爱,与哥哥姐姐年龄相差悬殊,又非一母所生,也并不亲厚,怪不得会如此孤冷。
她俯身看着他柔声问:“少琰,既然与兄长如此投缘,不如入观火阁门下怎么样?”
他的眼睛突然间极为明亮,他本就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不过是因为天生冷漠,掩去了那份光芒,如今,那双桃花眼终于带了笑意,却又瞬间收敛,满眼期盼小心翼翼地瞧着轩辕一扬。
轩辕一扬勾唇一笑,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姐姐说什么兄长都愿意奉行,如果你想入观火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