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听了,不认识那什么明星。”
张茂笑笑:“我也不认识。”
加班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回家,还好今天全组调休,不然张茂想自己应该会猝死在办公桌前。他双脚发飘地走出公寓电梯,却发现同层的其他人都在搬家。同层一共四户,张茂知道的,全部是出租出去的屋子,租户也都是和他一样在高新区打工的年轻人。他和邻居们很少来往,但也能算上点头之交,于是他抓住对门的一个人问:“你们怎么都搬家啊?”
对门的男人说:“哦,我们这层户主把房子都卖了。”他说完挠挠头发补充一句:“听说楼上也都卖了。”张茂困得两眼发蒙,揉着脸颊说:“这样啊,那你们忙吧。”他开门进家,最近这一块房子涨得厉害,但是市区涨得更快,小区里不少人都卖了买到市区去。他也动过卖的心思,但总想着离公司近点,住在市中心哪有这里方便,也就作罢。这一栋几乎都是一个中介管理的,所以一齐卖掉,大概是中介营销的结果。
张茂困得脑子都转不动,走进卧室衣服也没换,倒头就睡。
晚上,组长在工作组发来文件,要在家里继续看继续加班,张茂睡了一整个白天,现在吃了碗泡面j-i,ng神的很,便打开电脑工作。
编了一会文件,脑袋上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拍球声。
张茂先是一愣,他明明记得楼上是一对情侣,哪来的这种声音,忽然脑子里出现了下午在门口和旧对门的对话,意识到楼上应该卖给别人了。完蛋,张茂喝口水想,好像来了个调皮小孩,居然晚上还拍球。他抬头瞅一眼钟表,已经快十点,如果骑个飞车,能赶在落锁前回到办公室。他与其在这儿听小孩拍球,不如再去办公室加班。
说干就干,张茂卷起电脑塞进背包就出了门。
连续加班一周后,张茂小组的新项目终于做完了,公司特别给他们全组放了三天假让回家休息。张茂照例双腿漂浮地回到家里,险些被车撞死在楼下。他刚拼尽全力洗了个澡要睡觉,就又听到楼上的孩子在拍球。
“怎么回事……”张茂咕哝着翻出耳塞,“家长也不管管。”
可他太困了,连自言自语都办不到,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又是晚上9点,沉睡一整天神清气爽,张茂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个懒腰,下床去叫外卖来吃。他盘腿坐在地毯上,从手机里寻找着想吃的盖饭——小区外头新开一家盖饭店,他吃了几种都非常好吃。张茂正从菜单里搜索自己没吃过又想尝试的,脑袋顶上居然又响起了拍球声。
他原本控制着自己不管,但是那拍球声“砰砰砰”,从左到右,从前往后,一会急促一会缓慢,一刻不停息。张茂捂着太阳x,ue想这要是天天这么拍,他还怎么生活。他下单盖饭,要关掉外卖软件前,看到一家面包甜点店正在派发优惠券,张茂挠着下巴想,不如给楼上那熊孩子买一个点心,然后告诉他家长别拍了,岂不是很好。
他立刻用那家新店开张“二十减十三”的优惠券买了一盒总价9块钱的泡芙,预备着待会送楼上熊孩子去。
盖饭到了,张茂吃了多久,楼上的球就拍了多久,气的他电视都看不进去,太阳x,ue上血管突突跳。一碗肥牛盖饭原本应该非常好吃,张茂也吃的食不知味,他囫囵吃完,便拎着泡芙盒子上楼去。
“叮咚。”
“来啦!”
里面回应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熟悉,联系到住户忽然一起卖房,张茂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测,转身要走,大门却在这时开了。
他尴尬地把转了一半的身体又拧回去,直视父子两人。
蒋十安和桃太郎就在张茂的头顶上住了下来,蒋十安把上下两层的房子全部买空,楼上四间打通,楼下不许租出去,只住着一个张茂。张茂寻思着是否要卖房,但想到以蒋十安的经济能力,他无论买到哪里,他都可以把手头上的全卖了,然后再继续包围他。他还不如按兵不动,等待他厌烦的那天。
蒋十安从不下楼来烦他,桃太郎也再没有拍过球,他们就像最普通的邻居那样相处。张茂上班朝九晚五,现在荣升副组长,更是经常加班。他偶尔才会在电梯里看到蒋十安带孩子上学。他们就像邻居那样打招呼问好。不过桃太郎经常会悄悄跑到楼下来串门,张茂决心做个正常父亲,只是设定是“离异分居的正常父亲”,能带孩子的时候,就会让他在自己家玩。
他和孩子逐渐亲密了一些,并且了解到他7岁就跳级直接上了小学六年级。
桃太郎上学半年后,张茂开始偶尔也在自己家接待蒋十安,他们三个人会一起打游戏,然后叫外卖吃。蒋十安依然嫌弃不健康的外卖,但也依然吃的j-i,ng光。吃完饭,他们父子两个便回楼上去睡觉。
张茂觉得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很平静,很普通。
“张茂!”一大早,蒋十安就来敲张茂家的门。
张茂打开门,见蒋十安领着桃太郎站在门口,手上挎着,蒋十安的头上还歪歪斜斜戴着桃太郎的小学生过马路安全帽。蒋十安不等他同意就把桃太郎推进门来:“我得回家一趟,家里有急事,你帮我送他上学。”他弯下和帽子都丢在张茂玄关的地上,扭头就走。
张茂还要去上班,被这一顿c,ao作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桃太郎扒着他的衣角说:“爸爸我要迟到了。”他只好赶给桃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