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这种松软又香甜的点心,她在别院的时候,攒盒里八样点心,她就挑这一类的吃,那厨子做的比这街市上卖的精致,小巧的多,上头还有花瓣。
安郡王就很记得有一种雪白的,做成小小的四方块,洒着细细的不知道什么粉末,闻着有一股玫瑰的香味儿,他吃着觉得太甜了,可是赵如意却好像喜欢。
赵如意奇道:“你觉得甜还买了给我?”
安郡王晃晃脑袋,得意的笑,好像这是一个有趣的秘密,只有他知道,她自己却不知道。
赵家的新宅子离皇宫更远些,但离护国长公主府却相对近了一点,安郡王送赵如意到了家,不进去:“进去了不好不去见见人,又闹半日,我刚回来,我们家老太太那里难免要走一趟。”
“这倒也是。”赵如意很理解的说:“那你快去吧。”
赵二夫人很识趣的没有上前来邀请安郡王,一切都由赵如意做主。
“嗯。”安郡王答应一声,却骑着马在那里没有动,马儿前脚刨地,打着响鼻,小范围的动来动去。
赵如意仰着头看他,安郡王心里居然有一点不满意。
太善解人意的好像也有一点不好,她觉得很有道理,就果然不请他进去。
安郡王想了一想,还是转头走了。
赵如意有一点莫名其妙。
不过今日赵家有喜事,赵如意进门就听说了,大哥哥赵高起选了官,要外放到山东去,下月就要启程,连年也不能在家里过了。
那赵大夫人当然是一脸喜气,正打发人放赏,赵如意就跟着赵二夫人往正厅里去,恭贺赵大夫人。
赵大夫人就对赵二夫人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官儿,且上回中了就摆了几日酒,我就回了老太太,这一回也不必大摆了,就在园子里摆一日,请一请自己家亲戚也就是了。”
赵二夫人看老太太也赞同,便道:“咱们家在京城亲戚不多,倒是把常来往的几家也请一请才好。”
赵大夫人从嫁过来起不过在锦城住了一两年,就跟着大老爷外放了,虽然曾经是宗妇,并没有主持过这样大家族人家的中馈,反不如赵二夫人门儿清。
赵二夫人见她有一点尴尬,便说别的话题:“刚才在寿康宫,正巧皇上也来了,跟太后娘娘说起安郡王婚期的事,已经定了五月初八了。”
赵老夫人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来:“那大约明后日,礼部就要来说话了,我们家也要预备起来。”
老太太看起来是慈祥祖母的样子,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的想头,这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十几年如履薄冰的努力维持的正常祖孙关系,正常家庭关系,她努力不让赵如意在她的孙女中显得太过于不寻常,赵家其实也付出了很多。
赵老夫人深知,一个偏心的父母或者祖父母,很容易给一个家庭,给她的孩子们带来深远的影响,她唯有尽力的去消弭这种影响,可是还是不能完全让赵如意和自己家里其他的孩子一样。
上面给的名字,不能不用,上面给赵如意的东西,不能不给,还不能分给别的人,就是赵如意长期生活在别院,也是饱受议论的,幸而这么多年,赵如意长大了,她的子孙们也长大了,孩子们虽然各有各的一点儿小心思,但总算都还是正常的成长的,赵家平稳的度过了这十几年。
到了明年五月初八,赵如意就不再是赵家的责任了,赵老夫人想到这里,心里除了如释重负,却意外的有些舍不得,赵如意虽然不是亲近的孙女,那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叫了她十几年祖母。
而且这个孩子又宅心仁厚,有的人这样被放在外头独居十几年,心里多少会有些怨恨,可赵如意心境明亮,是真的把自己当了这个家的孩子。
这是个实实在在可人疼的孩子。
赵如意不知道赵老夫人心中的想法,她只是坐在那里没走,老太太也惯例的不撵她,二夫人、四夫人看惯了老太太对赵如意的溺爱,没什么意外的,大夫人也没轻易说什么,倒是大嫂子二嫂子第一回见这样的姑娘,看了好几眼。
赵老夫人心里想着这些事,听了几句赵二夫人在说宫里说起婚期的来龙去脉,才装聋作哑的问赵二夫人:“先前你说的是哪一家来着?”
赵二夫人有一点意外,看了赵九姑娘一眼,见她不说走,反而睁大了眼睛好奇状,又见老太太特意说起,她也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十几年的人了,知道老太太不仅是明白事理,甚至一举一动都颇有深意,便琢磨,这是有意要让九姑娘知道?
她如今也是侯夫人了,成了宗妇,跟以前总是不同,九姑娘不仅仅是九姑娘,还是准郡王妃,这代表的不仅是姻亲,更涉朝局,而结亲之事,是结两姓之好,并不是单纯嫁女娶妇,所以,现在不仅仅是赵家自己的事,大约也要顾及安郡王的意思吧?
这样一想,赵二夫人就知道说什么了,她说:“袁大将军的太太托人来问十姑娘,是说他们家五公子,我问了一下,哥儿不是大太太养的,姨娘也还在,至于哥儿是个什么情形,不好只听人说,便也没细问,老太太觉得要打听的话,那就再打听去。”
袁家大老爷是德妃娘娘的嫡亲兄弟,这儿子虽是庶出,那也是三殿下的表弟,要论以前,赵家是攀不上这样的亲事的,不过如今赵家出了个传胪,又出了个郡王妃,是以连这样的人家都问来了。
赵二夫人留了心,果然见这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