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毯子上,咬着帕子,忍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袭来,夹着双腿,用意志力控制着不让手往下挪一寸,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马车直接驶进了王府主院,宁一一把掀开门帘,来不及和诧异的卫明哲解释,抱起宁王便往房间里冲,卫明哲跟上去,却吃了个闭门羹,随后便听到里头一阵阵闷吭,顿时心烦意乱。
他不清楚宁王到底发生了何事,说是发病了,可当时祁院正就在府上,他却坚持回宁王府,实在不合常理。还有他爹,卫明哲没有错过他一瞬间懊恼的神色,暗自思索莫不是自家爹爹做了什么害王爷发病了?
正思索着,房门打开,宁一一脸阴沉地吩咐下去准备冰水,对着卫明哲也没了好脸色。
卫明哲往里一看,只见一向从容的宁王此刻正汗涔涔地蜷缩在榻上,神色痛苦。
冰水很快被抬进屋里,自始至终,宁一都没有让他踏进房门一步。待里头的动静平息,宁一请来府医看过,确定王爷只是泄了精气受了寒,其余并无大碍,这才不甘不愿地让卫明哲进去探视。
宁王脸色苍白,却仍旧坚\挺着脊背,仿若那冬日里虽然叶子落尽,枝桠上挂满了雪,却仍旧不改挺拔的苍柏,令人敬佩。
“病来如山倒,让卫二公子见笑了,还请回禀令尊,本王已大好,只是有些乏,让他切莫挂怀,也请莫让阿沅知道,我不希望她担心。”卫清朗今日所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此事都不该让卫明沅知道。鹿血是他心甘情愿喝下去的,与人无尤,他不打算追究今日这一遭是谁的责任。
卫明哲迟疑了下,方才发问,“王爷发病,不知与家父是否有关?”
宁王若无其事摇了摇头,“只是恰巧在令尊的书房里发病,倒是本王失礼了。”
卫明哲不是傻子,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要不然宁一也不会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既然宁王说了与他爹无关,那最终的结果也只能真的无关,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发病。
卫清朗听了儿子将宁王府当时的情形,还有宁王说的话,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宁王隐瞒了鲛人殇同时发作的事,卫清朗便也不知自己一杯鹿血下去险些要了宁王的命,可错了就是错了,不会因为错的大小而当做没有发生。
卫明沅听说宁王病了,二话不说便要去看他,卫清朗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宁王为女儿做到这份上,为了顾全他的面子以及不希望坏了他与闺女的感情,而把亏都吃进肚子里,他还能说什么?
赵氏知道卫清朗的所作所为以后,更是罚他睡了好久的书房,鹿血这东西是随便能喝的?男人的yù_wàng也是能随便激起的?怎么不事先想想宁王还未成家,有火无处泄?要是宁王没忍住,找人来泄了火,他对得起自家闺女吗?
因着这事,赵氏这个丈母娘的心是完全偏到宁王那里去了,日后卫清朗要是和宁王有不对付的时候,也是站在宁王这边,把自家老爷抛猪脑后。
赵氏和卫清朗闹情绪,宁王府上,卫明沅和宁王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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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从燕尔到白首》
文案:为报答上辈子的救命之恩,
重生回来的骆骐顺手把姚静姝给救了,
然后阴差阳错不得不娶了她。
再然后,他发现夫人的画风有点不对。【哭笑不得】
静姝静姝,说好的娴静呢!【痛心疾首】
吃瓜群众:骆骐骆骐,说好的骏马呢,怎么就成了忠犬了呢?【不忍直视】
第36章置气
宁王和卫清朗都有意隐瞒那杯鹿血的事,只道他病了,可那天他匆匆从卫清朗书房离去的事,看见的人不少,最终她还是知道了宁王“发病”的事。
卫明沅不是傻白甜,她晓知剧情,也跟着祁院正学了很长时间的医术,其中最为关注的莫过于宁王的病或者说毒。
鲛人殇只会让中毒者不良于行,只要自身不使劲,或者没有外力刺激,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痛苦,但一旦痛起来却是痛不欲生,难以忍受,且随着鲛人殇的扩散,这剧痛也会逐渐蔓延到双腿以外的地方去。
宁王若只是稍稍使了把劲,总不至于痛到失去仪态,匆匆赶回去,且当时祁院正也在卫家,他却没找他来看一眼,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
“昨天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鲛人殇不会无缘无故地发作,肯定有缘由,我跟着祁院正学医多时,你莫要骗我。”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宁王,虽然担忧,却执拗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宁王缄默,他不想说谎骗她,他发病是真,但诱因却不能告诉她。
卫明沅气恼,“当时书房里只有你和爹两个,你不和我说,我便去问爹爹,爹如果也不跟我说也没关系,你们总要给皇上和太后一个合理的交代的,他们对鲛人殇也是知之甚详,到时,我便也能知道了。”
宁王的目光闪烁,泛着白的唇瓣紧抿着,仍旧不言。
卫明沅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他苍白疲惫的神色又有气没处发。
她今日来看病,特地从空间里摘了一筐的苹果来,那是空间栽种的,比普通的作物要养人。此时受了气,拿着小刀咔咔咔地把苹果切成了一块块来解气。
切完了,她拿竹签叉起一块来,虎着脸将它举到宁王的嘴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