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葱花不懂,豆花吓傻压根不知所措。
舒薪身上虽然疼,但脑子却十分清楚。
见罗大夫面露疑惑,不可置信的样子,想来不是柳氏不好,而是柳氏肚子里的孩子八成还有希望。
忙问道,“罗大夫,我娘可还好?”
罗大夫看了一眼舒薪,真是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想着前几日还给舒薪看过病,那个时候奄奄一息,以为熬不下去,没想到却活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娘还好,你娘肚子里孩子也还有希望,快去找产婆来!”
舒薪一听,忙朝外面走。
却不想被一个妇人拉住,“傻孩子,你在这里,我去帮你喊章婆!”
妇人也是怕柳氏一个不好,临死前,还能看几个孩子一眼。
这娘几个,说起来真是可怜啊。
村长儿子送了口大铁锅过来,两个孙子都背着柴火,两个儿媳妇手里提着篮子,用纱布盖着,应该是吃的东西。
村长儿子招呼人在门口弄灶台,又让人搭个架子,在架子下就可以烧火煮饭,下雨天也不会淋着。
得知柳氏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还活着,村长两个儿媳妇搁下篮子便快速离开了,不一会又拿了几套婴儿穿的衣服过来。
进了屋子和柳氏说道,“柳妹子,现在你可要争口气,不为你自己,也要为阿薪几个,且你肚子里的孩子兴许能活下来,定要坚持住,吃的喝的村里人都善良,不会饿着你们的!”
柳氏点点头,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一向懦弱的她,眸子越发坚定起来。
很快,接生婆章婆被请了过来,章婆看了一眼舒薪几姊妹,“你们先去外面等着,相信阿婆,你们娘会没事的!”
舒薪点点头,带着葱花几个出了房间。
看着村长家儿子带着人干活,用几根树枝搭架子,又有人从家里拿来了稻草。
柳氏要用热水,两个妇人正烧水,一个汉子挑了水过来,倒在了水缸里。
一边还有张桌子,四根板凳,颜色不一样,有些旧,应该是四户人家拿来的。
舒薪想要上前帮忙。
妇人笑了笑,“一边休息去吧,这点活算什么啊!”
“就是就是,去休息吧!”
妇人说着,眸中全是怜悯和同情。
真是可伶。
有人送来了一个小铁锅,还有油。
妇人立即煮了鸡蛋端进房间里喂柳氏吃下。
没有木盆子,一个妇人蹙眉片刻,“我回家去拿一个,反正我兄长是木匠,让他再帮我做几个就是了!”
族长、村长也相约前来,两人背着手立在不远处,脸色都十分难看。
“要不是舒青川女婿是镇丞老爷,非把他撵出舒家村不可!”族长愤恨说道。
村长忙劝,“族长,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你看如今柳氏娘几个也是自由身,咱们多照应着就是了!”
“你说的是,这周围都是荒地,等两日喊些人给开垦几块地出来,给柳氏娘几个种些东西,村子里若是有人要卖田,我出银子买两亩给她们娘几个,可怜见的!”族长说着,叹息一声。
回头见舒薪站在门口。
一身衣裳破破旧旧的,身上都是伤,腰杆却挺得笔直。眸子坚定又沉着。
对村长说道,“此女,将来不可估量!”
“族长为何这么说?一个丫头罢了!”
“丫头怎么了?当今皇后、太后亦是女儿家,不也尊贵无双!”
族长说着,看了村长一眼。
摸着胡须笑了起来。
他是去过京城见过世面的,从舒薪说出不要银子,只要从此再无瓜葛,他们富贵她不祈求,她们饿死不用他们怜悯,看的出来,这丫头是个有志气的。
而他,作为一个读书人,喜欢有志气的孩子。
那怕是个丫头,也喜欢!
村长笑着。
对于皇权,他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唯一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镇丞。
皇后,那是他不敢想也不可能触及的地方。
天黑时分,柳氏剩下了一对龙凤胎。
两个孩子小的很,章婆出来倒水洗手的时候,叹息道,“也就二斤样子,小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罗大夫摸着胡须,“我瞧拿两个孩子倒是有福气的!”
可最终也只能是听天由命。
罗大夫开了药方,和族长、村长说了几句,喊了村长儿子跟他去拿药。
族长把和离书递给舒薪,“你娘是那么个性子,这和离书交给她我不放心,如今你是家中长姐,要背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这和离书我交给你,你告诉我,可能保管好?”
舒薪看着那发黄的宣纸,看着那上面红红的手指印。
慎重点了点头。
“我能!”
“你能就好,这和离书是一式两份,一份在舒阿木手里,你一定要看住了,将来你娘遇上合适的,能不能再嫁,端看有没有这和离书,你可明白?”
“明白!”
族长颔首,又道,“好好照顾你娘,药钱不必担心,这我会出,吃的方面,我回去让人送过来!”
“多谢族长,多谢村长!”
族长点点头。
和村长慢慢朝家中走去。
很多人都离开了,章婆却自愿留下来照顾柳氏一晚。
舒薪虽然有记忆,但对舒家村知道的很少,章婆也只知道一点点。
只晓得她没有孩子,就一个孤寡老人,不过她会接生,日子过的还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