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真的说是某部位的生理状况,只能尴尬地低下头,呜嗯几声才硬着头皮说:“也就是情绪很低落罢了,跟那时候状况差不多,说不想去祈福,很沮丧。”说完后偷偷抬头看长辈表情。
果不其然,她随口一诌的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哪时候,但这两人都有了同样的反应,唉声叹气加上摇头。
“心理上的病果然不好治。”奶奶满脸哀愁。“我还宁可他笨一点,心态上能不那么敏感,什么都想计较完美,这世界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这么聪明有什么好呢?”
隋心仅是笑,没有说话,反倒是蒲东说话:“您就疼孙子还要硬摆个样子,这下到好,想让孙媳儿给您哄人啊?”
“我这不就留人下来了吗?”奶奶瞪了眼儿子。“我还说你呢!你是不是早知道你儿子什么心思,人家说蒲豫不见的时候就你最淡定,儿子闯祸还要你当老子的出来擦屁股?”
“蒲豫的想法他很早就告诉我了,是我答应过他会好好处理,但这牵扯的层面太广,我也不能马上就撕破脸。”蒲东慢慢地说。“他小子就急了吧?我还看在他讨了老婆能沉稳一点,结果关键时刻还是差点出事。”
“啧,凭他那脾气啊?要不是丫头陪着劝,咱们从今晚开始就不得安宁。”奶奶一想到,气又上来。“到底年纪轻,就只会意气用事。”
隋心听着两个长辈互相说着蒲豫的好坏,心里却感觉到暖意。
这样互相帮忙、互相重视的家庭,她何其有幸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或许外头风风雨雨,但自家人若是犯事,惩罚也不显给外人看,反而大伙儿各司其职去解决,最后再一起检讨。
她庆幸蒲豫是身在这样的家庭,也唯有这样的家人才能包容、理解他天性的敏感跟忧郁症,否则他可能会成为高智商的社会问题者。
“蒲豫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隋心鼓起勇气问。
“他在读经室,你要去找他的话我安排人带你过去。”奶奶喝了口茶。“但是你不准带他出来,他必须要在里头待到时间过了,这道理你明白吧?”
隋心自然明白,点点头:“奶奶、爸,我就先回去了。”
……
普台寺藏经阁在一般厢房的东边,是一座很别致的高塔,今晚因为是今年最后一天,按照惯例都会灯火通明到过午夜,以至于一路上看到僧人们整理环境,又或是捧经读书也不奇怪。
隋心跟着带路的老僧人走,入塔后看到了楼梯,很自然地就想开始往上爬,岂料老僧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您不是要去读经阁吗?”
“是的。”
“那在26楼,您要走楼梯?”老僧人笑着说。
“……”她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有别的选择?”
“旁边有电梯,您跟我来吧。”
隋心瞬间窘迫不已,后来想想刚进来的时候还瞄到一眼i密码,这才觉得自己真是大惊小怪。
进了电梯,她忍不住说:“大师,我刚刚没说走楼梯,同意坐电梯,我是不是很没有佛根?”
老僧人闻言哈哈大笑,调侃:“夫人言重了,佛根说得是做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况且我也跟您一起搭电梯了不是?”
“……”我去,不小心拐着弯骂到人。“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太意外了,这里会有电梯。”
“真正的修行不会因为您不走楼梯,搭电梯就会改变的,我们修的人心跟人品。”老僧人说。“而且做事也要讲求效率,有电梯还想爬楼梯,这不是修行。”
“那是什么?”
“那是蠢。”
隋心忍俊不住,老僧人也大笑起来。
……
她以为只有自己会想来看蒲豫,却没想到外头还有其他人。
是两对中年夫妻,她很快就想起来是五表叔跟六表叔,也是祈福仪式里最大的受益者。
隋心恭敬地上前,朝他们颔首:“表叔。”
“隋心来了,怎么样?你奶奶没骂你吧?”五表叔率先故作担忧地笑着问。
“没有骂,就是说了几句。”她淡淡一笑。
“还好他这次发病不严重,可影响了重要的大事自然还是要罚。”五表叔做了一脸莫可奈何的表情。“你奶奶在大事上、规矩上一向都严格,你也不要被吓到了。”
“没有,我能理解的。”她说。“他虽然年纪小,但也是成年人,就该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有你这么明理的媳妇,蒲豫以后不用担心了。”六表叔总算开口,笑得极其不自然。“我们也就是来看看他,他今天没吃什么就被赶到这儿来了,你爸妈不心疼,我们做叔叔的都觉得难受着。”
“谢谢表叔。”
“你进去安慰他吧,我们刚问他话他都没反应。”五堂叔说。
“好的,表叔也早点回去休息,天也晚了,我刚过来的时候风挺大的,两位也保重身体。”
“没事的,我们公司还有点事儿,说不定等会就下山了。”六堂叔笑着说。
他们走后,隋心才转头看了蔡妈,蔡妈满脸嫌弃:“他们就是过来装的,刚刚还在这酸言酸语,这会儿给你装什么好叔叔。”
隋心微微一笑,安抚蔡妈:“就让他们耍耍嘴皮子,事情过了就好。”
她伸手要去拉纸糊木门,却发现是从里面的反锁,于是轻轻地拍了拍:“蒲豫,是我。”
里头没有动静,蔡妈在旁边偷偷说:“从刚进去就这样了,怎么喊都不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