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私下里是见过的?
“公主生辰,我作为秀鸾坊的大东家,自然是要去宫中亲自为公主置办华衣,巧合之下遇到了顾大人,他便托缶某将这信捎回来。”
这离开的时间都够来回送上十封信了,风暖儿还以为他不兴这个,而且自己那写的字他一定看不懂,便没有来往信件的习惯。
风暖儿心中一甜,意料之外的欢喜充斥着她。
“外面太黑了,还是进去再拆信吧。”
缶自寒提着灯笼的手腕上挂着藤绳托着的酒坛子,对着风暖儿微微一笑。
“我这有不醉人的酒,来不来尝尝?”
风暖儿心里头高兴,将信塞进衣兜里扬眉:“这可不行,不过我盘了一个酒楼,虽说还没有开张,若是你不介意,明儿就到酒楼里坐坐,咱们喝上几口。”
“也好。”缶自寒笑着,眼睛却看向风暖儿身后站着的周沈沈,他一身黑衣沉入夜色,眼神很不友好:“这位是?”
“佣人兼打手,在我这吃吃喝喝的,看家护院。”
孤男寡女总是不好,缶自寒看着周沈沈,那温润的笑容之下充斥着敌意:“在下姓缶,名自寒,阁下……”
周沈沈挑衅的抬头扬眉:“周,沈沈。”
“好了,缶缶,婶婶,你们要认识就等明儿吧,到时候小菜小酒吃着喝着够你们认识了,我这还要看信,缶大东家,我就不送了。”
风暖儿欢喜的推门而入,周沈沈看了缶自寒一眼跟了进去。
“小周子,记得关门。”
“砰——”
缶自寒提着灯笼提着酒,吃闭门羹也习惯了,无奈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风暖儿回了屋子大门一关,点了油灯就掏出了信。
黄色的信封上写着:风暖儿亲启。
这家伙一点浪漫也不懂,风暖儿亲启,也不写上娘子亲启,她为着自己这种肉麻的想法娇羞的抱着信封傻笑了一会,便开始拆信。
纸很厚,就一张,该是怕墨染透了才选了厚纸,风暖儿打开一看,白底黑字,直接将风暖儿看的心陡然冷住。
“休书……”
这两个人风暖儿有点不确定,眉梢上的喜悦瞬间消失无影,她反复看着上面那繁体二字。
不是体不是别的什么字,休书二字风暖儿还是识得的。
豆大的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又转,终于在眨眼的瞬间落了下来,风暖儿站了起来,离这封信远了几步,会不会是弄错了信,会不会……可上面的字明明就是顾倾温的字。
她呼吸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终究还是沉寂无声,唯心余惊。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唯意不解寒
京城徒府之中,顾倾温坐在轮椅之上,他手中握着一只翡翠镯子,那修长的手指用了力,节处泛白,他那脸色如同覆了冰霜一般没了血色。
冬风吹不进徒令琅为顾倾温专门准备的院子里,暖暖的阳光照下,长秧肤色由黑变白,少年浓密的睫毛轻眨,他来这也已经有了半个月之久,习武读书,日以继夜的努力之下,所学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改善自身了。
他为自己的先生添了一杯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中的镯子。
“已经半个月之久了,想必师娘也收到了那封信……”
他本就在想这事,正到心烦意乱之时,长秧一提起,他不由觉得心脏发疼,轻皱眉头。
在顾倾温身边的这些日子里,长秧已经将察言观色运用自如,特别是自家先生的颜色,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先生,师娘待你的好长秧也看在眼里,总不能因为复大将军给了您一个手镯您就……”
“别说了。”顾倾温呼出了一口气,平缓了自己的心境,轻轻闭上了眼,苍白的脸庞在阳光下仿佛镀了一层金箔。
这镯子,顾倾温曾见过,自是风暖儿来到胡老村之后,日夜揣着怕丢了的翡翠镯子,听自己祖母提起过,风家有个女子祖传的翡翠玉镯,到出嫁那天交由夫君,意指玉栓子,拴住夫妻缘,拴住团团圆圆。
可她与自己成亲之后,这镯子从未交与他保管,而是她独自收了起来。
顾倾温不在意,既然已经成了亲,自然不在意这点事情,只当她忘记前事,或者心怀逝者睹物思人罢了。
可现在竟在复琼堰的手中……
“……长秧。”他唤道,睁开双眼坐直了身子:“你可知,我与你师娘的婚约早已解除。”
“……长秧不知。”
顾倾温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骤然幽深望着镯子叙起往事:“当年我被皇上废了腿,事还不过三日,风家差人来送了毁约的书信,我自知后路已毁便不想耽误风家小姐,带着婚书上门退还,结果风夫人亲自出门拦截,还口口声声道,自家女儿已心有所属,乃是复琼堰复大将军。”
长秧张着嘴脑子里浑噩了一会,纠结道:“风夫人一人之口,你又未听得师娘亲口承认,不能如此冤枉师娘。”
顾倾温微微抬眼看了一脸通红的长秧,将镯子用丝帕轻轻包了起来。
“我也不信,可现在不得不信。”
“因为什么?”长秧不解的皱着眉头:“因为这个镯子?”
“……”顾倾温没有回应,长秧的问话是他也疑惑了一下,但那疑惑在想到复琼堰一身戎装带兵上阵之前将镯子递给自己时说过的话,他便没了思考的能力。
“晓婵与我早已心意相通,她不愿伤你,不会承认,战场之上九死一生,若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