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你有话可以直说。”
“因为你师傅……”他别过头。虽然他看似二兮兮的,但从小在陆老爷子的教导下,基本的礼节是绝对不缺的。比如现在,在背后“非议”他人的长辈,无疑是相当尴尬的一件事。别看他平时一口一个“老爷子”,其实对于这一辈人一点儿也不缺乏尊敬之心。
当时易缇离开他家后,震惊于她展现出的实力的陆空,从老爷子那里知道了不少有关于“橙”的事情,而后他深切地觉察到了一点,那就是——不和她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真是太好了!
顺带一提,易缇虽然偶尔会展露一点“腹黑”的潜质,但比起她师傅,真是实实在在的小天使呀小天使!
再顺带一提,他觉得自家老爷子可能暗恋过人家师傅,森森地鄙视他的眼光!
综上所述,“橙”当年真心得罪了不少人,于是,说不准就有谁的后人找上门来求“决斗”!到时候不就危险了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爷爷暗恋过人家师傅,孙子暗恋过人家徒弟的!而且都失败了……这么一想怎么突然有点想哭?果然他悲催的恋爱运是来自老爷子的遗传么?
不得不说,虽然易缇当着陆空的面捏过砖,但因为她太有欺骗性的外表,他总是习惯性地把她当成软妹纸。良晨先森同样深受其害,这个故事告诉所有人——看女人千万不能看脸呀!
当然,如今这个社会有些男人也不能看脸了,得看胸,否则压根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性别。
“师傅……”一想到此,易缇也冒出了冷汗,哪怕只是根据陆老爷子的只言片语,她也知道自家师傅当年是多么能折腾,所以陆空所说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但是,“一味的逃避是没用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难道还能永远不回来啊?”她可不愿意放弃现在安静的生活,跑到外面去“流浪”。再说了,就算跑到外面,只要还接触这个圈子,也迟早会被找到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主场迎战”,以逸待劳,胜率还要更高些。
“……说的也是。”陆空挠了挠头发,“我本来是想提议你躲到我家去,不过老爷子说不定会趁机始终使用各种卑鄙的方式留下你压榨你,所以还是算了。”
易缇:“……”他真的是你亲爷爷吗?不过她挺好奇,“什么卑鄙方式?”
陆空摸下巴:“比如让我牺牲色相什么的……”
“那绝对不会成功。”她的话音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陆空:“……”虽然明知道这一点,但至少请别说的这么干脆好么?他伤自尊了!
“不过既然说到这个,”易缇好奇地问道,“你觉得有哪些人会来?”
“这个可多了。”陆空摸下巴,“之前那小道士静远应该就是来找你的,不过却被你帮了几次,估计也不好意思找你麻烦了。”
易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她有好几次都觉得静远面对她时欲言又止,不知道究竟是想说些什么。不过他目前还在石景乐的家里养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不过颜希形估计也会来。”
“颜希形?”易缇口中咀嚼着这个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名字,“他是谁?”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其实与这个人曾经擦肩而过。哪怕她再晚上一点儿离开李舒成所在的医院,都有可能会撞上他。
“‘一览无遗’秦无岳秦老爷子你知道么?”
易缇点头:“知道的。”之前因为偶遇“铁口神算”,她已经从其余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个响当当的名号。这个圈子内说道看相,无人能出其右。
“颜希形就是秦老爷子唯一的徒弟,”陆空说道,“听我家老爷子说,秦老爷子年轻时和你家师傅有点不太对付,额……被你家师傅坑了好几次,所以估计会派人来。”
易缇:“……”师傅……您到底都曾经做了些什么?
“我跟你说,颜希形这小子贼坏贼坏的!又奸诈又爱装x,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而且还超好|色,一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陆空接连不断地说了一大串花。
易缇斜睨他:“他得罪过你?”
“……啊哈哈哈,我这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某人干笑,“总之,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定要小心呀!”他用尽感情以求这句话能“情真意切”,“不过别担心,我在呢,如果他敢来,我一定……哼哼哼哼。”
“你一定怎么样?”
一个听来淡淡的声音传来。
陆空的背影突然僵硬了。
易缇倒是没好奇,她依靠神识早感应到有人来了,只是原本以为是花店的客人,害她还乱激动了一把(今天的第一笔生意!),结果居然不是。
不得不说,她挺失望的。
她将这种失落感隐藏于心,好奇地打量起出现在门口的青年,他穿着一声白色的唐装,面容恰似清风朗月,身形宛如青松修竹,行走间颇有几分出尘之感。不过,对于男性外貌已经有相当抵抗力的易缇视线一扫之下,就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双眸智商。
他有一双好眼。
与她曾经见过的青年李舒成极为相像的眼。
宛若养在白水银中的两丸黑水银,黑白分明,宛若两仪之气。
她不由想起李舒成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他在幼年时遇到的那位格外强大的、想要收他为徒的修真者,莫非就是秦老爷子?若非如此,为何这位老人家的弟子和李舒成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