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看在她家哥哥的份上,他恐怕也不敢胡说八道。
虽然那个穷鬼似乎没电话,但饭店的电话总是通的——易缇有种强烈的预感,他恐怕还留在那里。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她就收到了来自某人的哭诉。
简而言之,就是在她离开后不久,得意洋洋准备“乔迁新居”的他就把钱给弄丢了,瞬间从中农变成了贫农,被迫继续在良晨的饭店里打工求生,接受某人狼人的压迫,那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过易缇显然没心情听他继续唠叨自己的悲惨遭遇,直接将在这边的见闻说了出来。
“佛珠?玉剑?不会是……我去,你的运气可真好啊!分我一点行不行!”tat
“……什么意思?”
“给你佛珠的小鬼叫定远,师傅和我家老爷子认识,是个特别会混吃混喝的牛人,我要是学会了那么一招,一辈子都不会饿死了。”
“……”他也就这点出息!
“给你玉剑的少年应该是三虚观的人,听说他们门人给出的信物就是一柄玉剑,知道他叫什么吗?”
易缇回想起在街上听到的话,回答说:“好像是静远。”
“哦,是那位啊。”陆空恍然大悟,“我记得他一直在山上跟随他们观主修行,怎么突然就下山了。算了,这个姑且不说,能得到这两人的信物可是件好事,许多人盼都盼不来,你分我一点运气行不行!”他算是明白了,易缇估计也和过去的自己一样,是个运气逆天的人物。看,他本来都快饿死了,遇到他后混到了饭吃混到了房子住,还得到了一份工作,甚至还弄到了钱(虽然是借的),但她才一走……看他都遇到了什么!!!
如果此刻非要用一首歌来代替他的心声,那无疑是——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但不要带你的哥哥回来~~~
易缇:“……”怎么话题又绕回这里了?她扶额,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现在问的是,这事情该怎么办?”
“哦哦,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喂!这家伙还能更不可靠一点吗?
好在这家伙虽然性格很二,但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却极为丰富,这大概是因为他因为穷经常会接生意的缘故。
根据陆空的说法,韩蓉大概不仅是中邪,还被什么给附身了,就是刚才那飞走的黑色东西,宋岩的怪病大概也和这事情有关系。不过那东西既然一遇到略带灵气的佛珠和玉剑就逃逸,说明实力应该并不算强,所以他对能徒手拍碎砖头的易缇很有信心。
随即,他简单地说了下做法。
这种弱小的脏东西一般不可能有实体,也就是说,八成附身在了什么物品上,在修炼有成之前不可能离开。也就是说,将它毁掉就好了。
易缇听完方法后,在某人“觉得回来借钱给我!”的哀嚎声中,很是没有同伴爱地挂断了电话,而后转身就准备回到病房中。
就在此时——
“你……”
一个声音从一侧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一名身穿病服青年正站在不远处,用一种简直好像是在“围观神奇宝贝”的目光注视着她,眼中乍惊乍喜,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喃喃无声。
“请问有什么事吗?”易缇面带疑惑地注视着他。
这青年面色苍白,瘦弱无比,一看就是因常年重病缠身所致,不过精神倒很不错。自从成为灵植师后,她对于这种事看得越发分明。比如在宋岩身上看到的就是恶化之相,而在这人身上看到的则是治愈之相。而且,他的双眸极为有神,从前易缇在书中看过描述人眼为“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黑水银”,当时还不觉得什么,见到这青年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他有一双好眼。
“舒成,你怎么出来了?”
又一个声音传来。
两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并肩走了过来,关切地看了眼青年后,转头看向易缇,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儿子的朋友?小学时舒成刚生病,倒还经常有小朋友来看他,随着事件的流逝就几乎没什么人了。而眼前这个小姑娘,他明显是第一次见到。
易缇回答说:“我是来探病的。”说完,她朝两人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李舒成怔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明显在发呆,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朋彬看着儿子的表情,又看了看那小姑娘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儿子长大了啊!
向天华也是暗自给朋友的儿子竖起个大拇指点赞:病才刚有转机就想着找女朋友了,不愧是年轻人,就是有冲劲!
当然,如果当事者双方知道这两位老家伙内心的想法,八成会同时说一句:你们想太多了!
虽然觉得那名叫“舒成”的年轻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但易缇随之就将其抛诸脑后,反正对方似乎没什么恶意,而且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也不在这里。
回到病房后,迎着宋岩担忧且期待的目光,易缇小声问能不能去他的家中看一看。按照陆空的说法,对于那种弱东西来说,附上人体并不是接触一次两次就可以达成的,必须要长期接触才可以。而且,还必须建立在人心有空隙的情况下,“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可从来都不是传说。
如果人人都那么容易被奇怪的东西附身,那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宋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