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反问,声音好像比之前还有沙哑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不答,又是同样的反问,“你是李檬?”
“……是。”
“李檬。”
“……”这阴恻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初见
李檬没感觉错,姜如温身遭阴沉得都可以冰冻三尺了。
那是心情不悦释放出来的冷气压,偏偏李檬现在是那种痴汉型的人,见心上人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怕他累着,犹犹豫豫地开口叫人坐出来更舒服些。
“姜公子你那样坐着不舒服,聊天也不方便,且出来吧。”
姜如温压抑住自己身体的不适,只道:“我是姜家大公子,姜如温。”
“我知道。”李檬得寸进尺道,“那我便直接称你如温了,喊姜公子怪麻烦的。”
姜如温静了静,心中一上一下,又是怒又是喜,又觉得他的名字经过她的口好似缠绵动听了很多,但,“李小姐慎言,男儿的闺名岂是能够随随便便让外人叫的。”他的名只有他的父母和妻主才能喊的。
“哦。”李檬无所谓回道,以后她可就不喊如温二字了,太不亲昵了。
姜如温一时气结,他因为她向姜如玉求娶的事气结于心缠绵于榻数日,而现在她却在他面前用这样暧昧的态度对他,心中又甜又涩,而且她还表现得那么无赖,让人无可奈何……纵然现在他心中千回百转,却也记得有更重要的一事没问。
“你为何来我卧房?”就算是私见,她不是该去找姜如玉吗?毕竟她要娶姜如玉的事在姜家都不是秘密了。
李檬见他坐得笔直,目不转睛看向她,期待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李檬看向他那双在烛火光亮下泛光的眼睛下一时心虚,暗骂自己犯蠢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便出来吧,不然就这样坐一晚上。”
当真无赖啊。
可他偏稀罕。
姜如温正想移身出来,一动发现坐得久了的腿竟然忽然抽筋了,这一移动就是痉挛得痛,姜如温嘶得痛出声。
李檬听见他一声痛呼,吓得连忙爬上床靠近他,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见他捂着腿痛得说不出话来,李檬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就覆在了他因为裤腿上翻□□出的小腿上,“是脚抽筋吗?”
“……嗯。”
她双手按在他的小腿肚上,“这里吗?”感觉到他小腿这一块地方僵硬便知道没按错地方,慢慢运着力给他揉着。
姜如温反应过来才发现李檬竟然爬上了他的床,她的手还放在他只有自己碰的地方,而自己的身子因为她的靠近也几乎被迫靠在她身上了,因着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也没有立即推开她,任由她的手贴在他的肌肤上轻柔慢捏。
李檬按着按着听见他气息稳下来了,感受到手下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动作一停,没事般慢慢收回手,“不痛了吧?”
“嗯。”见她收回手,姜如温心里一阵失落。
李檬见低垂着脑袋的心上人就离她一寸之距,他身上清幽的体香环绕在她鼻尖,低头就能看见青丝里隐隐约约出现美玉般的后颈,指间动了动,终于忍不住把手伸向了他的腰间一抱,姜如温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你!”姜如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立即反应过来后,挣扎着要起来。
“如温别动,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李檬的脑袋在他颈侧一蹭,声音低喃的都要听不见了。她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回来后就想抱抱他,现在终于抱了满怀,心里果然踏实了不少。
姜如温心跳如雷,静了那么一瞬,感觉颈间发丝带来的瘙痒,忍了忍,“男女授受不亲,李小姐是想污了我的清白吗?”
“不……”李檬闻言立马松开手臂改扶住他的肩,郑重道:“我今夜是来道歉的。”
姜如温心中一动,原本被她一抱就心神不宁的心情忽然就想到了往事,从去年七巧节便一直盼着她能亲自给他一个解释。
“我要娶你为夫,但前些日子提亲时却搞错了名字,是以我想先来给你解释一番,免得你误会。”
姜如温听言一愣,本以为她是想为去年的事道歉,哪里想她竟然与他说要娶他!
误会?他能误会什么?
去年七巧节上,她赠给他桃花灯,又接收了他回给她的香囊,可最后她却将他的心意不做一回事,转身就忘,去年她都将男女礼仪视为儿戏,现在他还能误会什么?
李檬见他还只是低头不说话,也忘了她与他现在还只能算是初见的人,前世那几年的朝夕相处下来的习惯,让她以为对面这人是她已经娶回来的身份,以为他因为她提错亲受到了委屈,抬手放在他的头上,温柔地摸了摸他散披着的青丝,柔顺地划过手心,泛起涟漪。
李檬从没安慰过谁,但现在她就想好好安慰眼前这人:“你别难过,明天我便来姜家与你父母说清楚情况。”
她说话间的方式,一举一动都熟稔得让姜如温奇怪,更奇怪的是她会觉得他会难过,“你为何会觉得我伤心了?”
“啊?”
“或者,你为何要专门大半夜跑一趟来向我解释?为何要向我提亲?”
李檬呆了呆,就在这一刻她的认知从前世感情债中脱离出来了,这个人不再是前世那个对她求而不得的男子了,今晚算是他们的初见。
想到她在两人刚刚见面的时候就轻薄了人家,李檬一头热的心情一蔫,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