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栀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正经起来,假装淡定的给自己盖好被子,板着脸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然而没过五秒,她自己又噗嗤一声笑喷出来,害羞的捂脸,两条小腿儿在空中一直蹬一直蹬……
折腾半天就是难以入眠,随后顾清栀想了想顾承允那时打来的电话,不禁淡定了下来。
一个老干部,还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老干部,教育起人来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比如什么:独身在外要注意安全,管好随身携带的钱财物品。
可是父亲大人一定想不到,管好钱财的小呆毛居然没管住自己的初吻。
这下轮到顾清栀发起愁了,这……亲都亲了,以后再见面多尴尬啊,他们肯定少不了打交道,而且再见到宁小奥的时候,她脑子里时不时蹦出被他老爸壁咚的场景,也会很难为情吧?
这种尴尬就好比四个小时前宁萧瑟送她回来的时候,从江边送她到酒店,看到她开了房门后,头也不回就直接走了,一路上半个字都没说。
也是,他也没脸说什么,就连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微微垂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安静等待着暴风雨来临。
宁萧瑟总结了上一次砖头打流氓的事件,那次是未遂,现在是已经案发,他就预料到自己不是被狗血喷头的一顿臭骂,就是逃不掉一顿暴打,做好了心理准备后,他一路上不停瞄着地上有没有什么能代替砖头的凶器,通过她体重估算她的力道,又通过力道加上凶器的大小,最后得出招呼在自己身上的暴击数值。
可出乎意料的,顾清栀却没发作,像是小傻子一样木讷的跟着他回了酒店,开门,关门,好像没缓过神一样钻进自己的屋子里,然后便悄无声息。
她躺在床上,身子一拱,将整个人侧过身用手杵在床上,托着脑袋心里感叹:宁萧瑟……还挺君子的,事情已经发生的那么难以预料,现在又身在酒店,他居然一点邪恶的念头都没有。
完全不像黑恶势力的dà_boss啊!
她忍不住“呸”了一声,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怎么还有盼着自己出事的呢?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到时候恐怕她连哭都找不着调。
想来想去,她也只是口头批评了自己几句,终是没有舍得下手抽那个嘴巴。
后来,在胡思乱想里,她自然而然就睡过去了,还做了一个异常想入非非的梦,梦里发生了些不可言说的羞羞事……
所以直到六点多钟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意外事件的精神冲击,外加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精神萎靡,前一天晚上还喝了点酒,人又站在风雪交加的街头嘚瑟到凌晨,顿时感觉世界都不美好了……
她强撑着有些发热的身子起床,将公司一早准备好的新款冬季礼服裙换上,毕竟她是代表红豆去参加婚礼的,作为第一对在他们平台看对眼,先是成为情侣,最后结为夫妻,这是近乎里程碑一般的大事件,不仅要作为宣传,还是要载入史册的,作为整个公司的形象代表,顾清栀当然不能邋遢。
为了看起来有精神些,她还特意画了点妆,遮瑕活生生的扫了三遍,才将黑眼圈稍稍盖住,峨眉用灰色淡扫,嘴唇用复古红刷过一层后再抿在纸上,颜色便像是融进嘴唇里面般自然,不深不浅,质感也是她喜欢的。
这样一捯饬后,整个人的气色立刻就从憔悴的边缘拉了回来,连气场都自然而然提升了几段。
她准备先下楼吃些早饭,垫垫肚子,然后再赶去新娘家,不然忙活小半天,在婚礼上肯定不能放开肚子吃饱,她不得虚脱才怪。
红豆的代表在人家婚礼上饿晕……那场景该有多么的尴尬!
顾清栀将脚往那双高跟鞋里一戳,踩着漆皮绑带高跟鞋就下去了,外加她那风风火火的气势,来往服务人员都莫名其妙对她颔首问好,果然人靠衣装。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大年初一的酒店里也是这么热闹,有出差而来的工作狂人,也有年节走亲访友,旅游度假的游客,比起年二十九那天是热闹太多。
她穿梭过长廊,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中,从天而降个小天使扶住了她……
定睛一看,咳,不是小天使,是心机boy!也不对,应该是心机boy的爸爸,心机uncle!
为什么说是心机uncle呢,顾清栀猜,他肯定是蓄谋已久,所以才一早在这里盯梢,否则哪出现的这么凑巧?
“你怎么这么热?”宁萧瑟松开她的手腕,蹙着眉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顾清栀不自在的躲开了,并在心里叫嚣:喂……谁告诉你可以乱摸的?是亲过了没错!可是亲了就代表能随便摸了吗?
当然,出于各种原因,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扶着额头,绕开他,往大门的方向走,饭也不吃了,只想赶紧脱离开这个家伙。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顾清栀身后:“你发烧了?”
“是昨天冻着了吧?”
她猛地刹住脚步,淡淡道:“话怎么这么多?你不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