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头发剥下层皮来。
可事情坏就坏在欺负她那家伙还受她的庇佑……这就让两人很手足无措。
在这时,一直盯着档案夹看的副局先说话了,他心满意足的将夹子合上,抬起头:“按理说目的达到了呢,我也没别的好说的,可事先我是答应过你们条件的,现在情况有变,具体卧底那句是添还是不添,或者是改,你们商量好,别日后翻旧账,念叨的我耳根子发热。”
这么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这份功劳揽到自己头上,这么说无非是两种目的,一种表明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功劳是他的,第二种以胜者的角度给予别人怜悯,或安慰或卖人情,总之是想把这馅饼吃的无后顾之忧。
一旁的姜淮禅听后刚想启口,原是想说一切照旧,反正认都认了,多些对他有利的总比多些罪名强,万一能减个刑或者从轻发落呢?但后来一想,现在的他似乎没什么资格说话,于是硬生生将那口气吞下去,继续沉默。
宁萧瑟挑眸,笑的有点颓,样子却意外的迷人,他思考了有将近四五秒,然后指着顾清栀说道:“卧底是有,不过不是我,是她。”
又是一波让在场所有人都窒息的操作,姜弦赶紧捂住自己的心脏,心想,这一天天的,办的都叫什么事儿啊,到底要让他们受多少刺激才算完?
宁萧瑟风轻云淡的收回手,对众人惊呆的反应视而不见,径直跟副局说:“两年多以前,她被你们791的队长安插在我身边,等候时机,窃取机密,试图把我扳倒。”
“今天所有当事人都在现场,如果有什么不信,你可以直接问。”他话到此刻才偏过头:“问一问这位郑队长,还有这位卧底小姐,我说的是否属实。”
顾清栀矢口否认:“不,我没有,我不是卧底。”
“哦?是吗?”他阴阳怪气的反问,边转过身子正对着她,这是谈话结束从屋子里出来后首次用正眼看她:“摸着良心重新说一遍,你接近我,是不是带着目的。”
顾清栀抢不上话:“我……”
“如果当初没有那层缘故,你还会一再而三的和我接触吗?”
她仍然抢不上话,一张嘴就被打断:“我……”
“花龙的那张财报是谁拍的?又是谁发给郑乘风的?总不会是我吧?”
她急得直跺脚,也来不及组织语言了,见缝插针的就塞进去一句:“那些不早就解释清楚了吗?你现在又翻出来是想干什……”
“还有这次,不是你要跟我来榕城,摸清了我基地的种种细节,能有今天的事发生吗?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位卧底朋友,你真是功不可没啊。”
顾清栀差点哭出来,一边惊于他的睁眼说瞎话,另一边自己又句句都被堵在嘴里说不出,只能瞪着他,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委屈又可怜的自己在嘴里强调:“没有……我没有。”
声音小小弱弱的,带着强屏哭腔的微颤,说得却无比倔强,简直让他忍不住想揽过来一把抱进怀里。
可……他现在是所谓的罪犯了,回去以后是死是活,还是终身监/禁,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所以权衡之下,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冷静,暗地里攥着冰凉的手问她:“暂且不说其余纠葛,单说你接近我的初衷,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有还是没有?”
见顾清栀犹犹豫豫不肯回答,他稍稍提高音量,又逼问道:“有还是没有。”
“有。”
他又问:“花龙被捕落网,那份数据是你拍下来发给郑乘风的,是或不是?”
“……是。”
他继续咄咄逼人:“这条天鹅项链实质是隐蔽的联络仪,还带有定位功能,是来榕城前郑乘风送给你的,对还是不对?”
“对。”她真的欲哭无泪,这么问根本就是断章取义!
他牵嘴一笑:“那基地里的明岗暗哨,实力大小,几条密道,换岗时间,警戒范围,这些,也都是你私下传达给你父亲的,对不对?”
“对……”顾清栀回答的几近绝望,他问了,她顺嘴就答了,可说到一半突然觉得好像有哪不太对劲,她猛然回过神来,大声强调:“没有,这个我真的没有!”
宁萧瑟冷哼:“项链是你的,你人也在这站着,基地这些年向来是很隐蔽严谨的地方,现如今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你又承认了你的身份和目的,顾承允是你父亲,郑乘风是你的初恋,这些关系人尽皆知,难道你不帮他们,还反过来帮我不成?”
宁萧瑟这么说,其实意味已经很明显了,郑乘风是最早明白过来的那个。起先他还为这种事态发展感到气恼,但因为这两个人交手那么多年,思维在某一个点上又出奇的一致,所以听着听着,没几句,他就明白了那种用心良苦。
可即便在场所有人都渐渐回过味来,顾清栀仍然是两眼一闭执迷不悟的。
她看着眼前人这副令人陌生的样子,听着无情的质问,她什么都不管,也不想管,完全不计任何后果,只想在他面前把一切都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