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他仍然能过得如鱼得水,而境内的势力扫不清就还是一团浆糊,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吓完随即又真诚的指天发誓,说待宁萧瑟协助完成这次任务后,必定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盯得严严实实,保准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多做贡献做一个好市民,他可以用性命担保……
最终不管怎么样,这两张文件签下来了,事情算是办成了第一步。
紧接着就是筹备去榕城,摸清形式,一一告知给顾承允,随后又分别将淮禅和覃星言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一环一扣中,唯有中途的被绑是突发状况,实乃用命去赌。
因为当时他能了如指掌的只有自己经手的家族,其他的他并不了解,有了那一档子事,不管是探虚实,还是让这几个家族间互咬,把水搅乱总归是有好处的。
可他万没想到在那时,淮禅突然大权重握,他居然……不是会长了!他什么都不是了?
这样一来当真是意外之喜,他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摆脱和这些家族之间的关联,拿着顾承允手里的那张保命符,就算他曾是家族势力中的一员,也可以说自己是被委派过去的,从此斩断纠缠,回到榆城,走过漫长岁月,逐渐洗刷掉所有蛛丝马迹。
他眺望窗外,这些年,或是这样进入,或是这样离开,基地周边那些事物和景色他烂熟于心,开始好奇,而后痛恨,经过昂首挺胸执掌风云,最后厌恶无感。
但现如今走这一遭,却是他有生以来,最舒坦的一次,甚至有期待,有雀跃……
或许是因为走过去,尽头就是他能触碰到的曙光吧。
他不易察觉的轻吐出一句:“走向你,站在光明之下的资格,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拥有了。”
“我等这一天,真的太久,太久了……”
·r 149·变故
绵长的雨未停,一如此刻顾清栀的心思般优柔抑郁,望着面前这反常的局面,她暗地设想了无数种发展和结局。
无论过程怎样,最终结果对她来说无非都是好的,那便是宁萧瑟彻彻底底摆脱不可见人的身份,一家人回到榆城团聚,从此平安喜乐,度此余生。
但在结局到来之前,过程,应该是很煎熬难捱的,因为世间的皆大欢喜,通常都是要牺牲一些人和事物作为代价。
其他的暂且不提,那些与顾清栀并没有太大干系,用不着过分悲天悯人。只说在她生活中占有一定位置的,郑乘风算一个,而姜淮禅,是下一个。
无论从哪面论,在姜弦这边她该称一声舅舅,在宁萧瑟这边她该喊一声继父。
虽然与他接触的时日不多,之前从各方面听到的传闻也不算太好,但他毕竟涉及她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两个人,这次见面也没有撕破脸皮,对她很慈爱,所以她内心那股盲目善良开始作怪,竟觉得姜淮禅有些可怜……
她悄悄上移视线,打量立于正厅上方的男人。结果这么一看更糟了,她不仅盲目善良同情心泛滥,还是纯粹的感官动物。
顾清栀理直气壮的认为,外表友善的就是友善,外表可怜的就是可怜,至于那些皮囊长得好,气质又带路人缘的,普遍都是好人,不然怎么有相由心生这句话呢?
所以,干过坏事的人应该都表现在脸上才对啊!长一副让人看了就害怕或是憎恨的脸,不然她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的……
但叫一个口口相传到穷凶极恶地步的人长成如此模样,这就有些过分了!
虽然他上了年纪,不同于年轻人给人很直观的英俊感,但随着岁月沉积下来的味道以及轮廓,这些也能令人判断出他盛年时的巅峰容颜。
可……
顾清栀看着看着不由得好奇歪头。
她总觉得,面前这个人活得并不快乐。
即便他皮囊看上去尚还算精神,可灵魂却是无尽沧桑,他仿佛有看破俗世的智慧,却又宁愿用糊涂蒙蔽着双眼。
他是盛世的王,同样这王宫也是他永远走不出的牢,由权与势束缚,他背弃辜负了太多,所以目光深处才总装着黯淡和忏悔。
现如今在场六七人,唯有他处于被动,但他身形却依旧挺拔屹立,面色从容,似乎预见了自己的结局,并且在心中做好了某种打算……
这天郑乘风也来了,他作战服上的徽章如漆黑夜里的星星,顾清栀之前从未觉得这件衣服那么耀眼过。
或许曾经的好感是出自对军警职业的一种敬仰,亦或是爱屋及乌之下的迷恋,然现在,她是真的能从那上面看到光明降世后的希望。
他掌控了基地形式后,并没有急于把姜淮禅怎么样,因为他注意到了正厅内的顾清栀等人。如果此刻处事太过冷酷强硬,不顾及别人感受,那将会伤害很多人。
他不想那么做,于是拿出了队长的架势,命其余人在院内外警戒巡逻,自己独身一人踏入了正厅。
缓缓行至几人之间,其实每个人都在私下里观察别人的情绪,可就是没人肯先开口说这第一句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