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身体触碰到任何地方都是潮潮的,明明是最热的天,床单和衣物却泛着阴凉潮湿,让人很不舒服。
被太阳懒懒的晒着,顾清栀翻了个身,原是不想起,无奈口渴的厉害,这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抓抓头发准备去喝水。
结果刚一走出房门,正前方不远处的餐桌上摆着几碟餐食,虽不丰盛,但好在搭配均衡摆盘考究,面包配炼乳,松饼淋枫糖浆,溏心煎蛋,新鲜水果,煎培根撒黑胡椒,火腿片,三份坚果,搭配热牛奶和酸甜浓稠的山楂汁。
桌旁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非常同步的看报纸,氛围安静到诡异……
见她出来,两人又不约而同随着声音来源转头,把顾清栀看的很不自在。
顾承允放下报纸,蹙眉:“我这是养了个什么懒鬼,活生生把早饭等成了午饭。”
宁萧瑟也把手中厚厚的一本书籍撂下,很寻常的语气对她说:“漱口洗手后就先来吃饭吧,等吃过后再仔细洗漱。”
她盯着那画面失神的轻应了一声,待再次反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机械的漱口了,她边放水在嘴里咕噜咕噜,边想,那种平淡却又温馨的画面,恐怕就是幸福吧。
在家里的时候姜弦和顾承允也有等她吃过饭,可……都不是方才的那种感觉。
可能爱情和亲情不同,新增了家庭成员后的每一次共同相处,也和从前不同。没有人知道她内心里有多希望看到这种画面,他,还有骨血至亲们重新融合为一个新整体,对于她来说,那叫做,家庭。
而他们居然会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起等她吃饭!
其实他俩完全可以先吃的啊,结果就这么从早上等到了近午,害得她感动之余,还有点受宠若惊。
漱口洗手过后,顾清栀也同他们一起坐在了桌边,她迫不及待喝了满满一大口冰山楂汁,浓浓的,酸甜度恰到好处,顺着喉咙流下去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舒坦了。
她咯吱咯吱的嚼着里面的空心冰块,边听两人聊天。
顾承允撕着面包,扯出一条放在嘴里,那面包干的掉渣,看上去就特别有嚼劲儿。他也不爱放炼乳和枫糖浆之类的东西,只是从容的嚼着,细细咀嚼出麦香,以及面包和唾液结合后泛起的微甜。
“吃完饭我就先过去你姜姨那边了,她知道我要来,不过我没告诉她我和你们见面的事,到时候就说我是刚到的,中午的飞机。”他向嘴里投喂的速度很快,但嚼得却很从容,在吞咽的间隙说话,字句清晰。
以姜弦现在内疚又焦急的心情,顾承允是想赶紧过去陪在她身边的,但以现在的处境来说,她在基地并没有危险,和姜淮禅再怎么闹矛盾,那也是她的亲哥哥,彼此牵挂早已融为骨血。
相比之下,顾清栀的安危才更需要他去确认,这两者都是最重要的家人,没有孰轻孰重,只有就事论事的缓与急。
现在确认好了,他便能安安心心的去陪姜弦了,但他不会告诉她孩子们的下落,即便是她担心的要命,顾承允也不会吐口半个字,这是原则。
因为姜弦这个人不懂得掩饰,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一旦让她知道顾清栀的下落,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松缓神情就会把这个消息出卖,若是落到姜淮禅眼里,就又成了祸端。
当然,这些都是顾清栀的脑袋所想不通的,但就算是想不通,她也知道不管爸爸怎么做都是为她好,有些事情不需要想通,明白好坏利弊就行了。
可是……她有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姜弦了。也许时间不算太久,可在经历过风浪之后,再想起从小到大根本没分开过的亲人,顿时一股泪就冲了上来。
她双手拿着干巴巴的大面包,昂呜的咬了一口,用话语的含糊掩饰哭腔:“我也好想见姜姨……”
宁萧瑟看到这架势,心想,完了,要哭,心慌的赶紧倒上牛奶递过去,嘴里边安慰她:“来,喝点牛奶,别噎着了。”
“没关系的,你要是想阿姨了,就和顾叔叔一起去吧,不用管我,有阿姨的关系摆在那,应该不会有人为难你。”
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以吗?”
“胡闹。”顾承允扔下擦嘴的餐巾:“做事情要懂得从一而终,不要任自己随便使小性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偶尔也回头看看身边的人,想想他们都为你牺牲了多少。”
顾清栀不知道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是怎么回事,可既然说了,她也只能照做,哦了一声,嚼着面包没有多说话,委屈巴巴的听着另两个男人聊了起来
“其实没事的,要是她实在想阿姨的话,就让她待在阿姨身边吧,她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那样我也能放心一些,没有后顾之忧。”宁萧瑟见她被教育心里也是心疼的,拼劲全力想去维护,无奈对方不是他能挑战的段位,只好迂回救场:“她还小,哪经历过这种事,这些天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一圈。”
顾承允却铁了心,闭口不谈此事,反倒突然话题一转,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见你眼下有些发暗,地上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