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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母亲”这个词。她不敢把这个词随便往这个女人身上套,可是直觉告诉她,那次父亲病重时喊出的“蒋怡”两个字,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或许,“蒋怡”会是她的母亲呢,那她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醉酒后的父亲亲口告诉她的。那次奶奶不在家,父亲因为导弹发射试验成功,喝了许多酒回到家里。那时还幼小的她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想着照片,嘴里小声嘀咕着:“要是有妈妈就好了……”
谁知父亲竟然听见了,躺在床上呵呵地笑:“傻孩子,你妈妈,早走啦!”
严真记得自己那会儿还不解地问:“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你追回来呀!”
父亲压着酒意,抬起手臂,揉了揉她的头发:“追不回来了,都追不回来了。最可怜的是小丫头你呀,那时你才多大?!”
说着父亲伸出两根手指头:“才两个月!你才两个月大!”
严真不由得想追问下去,可是父亲摆了摆手,终究不胜酒力地睡了过去。醒来之后的父亲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而从那时起严真也没再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任何话题。
“我知道这是咱们家的避讳,您和爸爸都不愿意说起。索性我也就不再问了。”严真淡淡地结束了回忆
而一直看着她的奶奶却叹了一口气,说:“你打小就乖巧听话,从不问我和你爸爸任何关于你妈妈的问题,有时想起我还觉得纳闷。没想到你自己已经知道这么多了……”说到这里奶奶笑了笑,“看来你爸说的没错,你从小就是个心事重的孩子,什么事儿啊也是在心里压着,闷葫芦一样。”
严真微微笑了下。其实她是有病,是心病。
心事压得太重,就成了心病。心病不好医,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努力让自己别想那么多,快乐的生活最重要。而现在,她依然这么要求自己。
严真揉揉脸:“好了,不说这个了。这瓶输完了,我去叫护士来给您再换一瓶!”
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步伐不似之前的平稳了,倒有些风风火火。
奶奶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刻意地躲避着这个话题。
其实这样也好。
她真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那样会毁了她现在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tt。明天还要赶车回家的人表示一晚上写3000+已是极限
美人们千万不要嫌弃,给我撒点儿花花吧。让我明天一到家打开电脑看到的就是满屏幕的花,那样我会幸福shi滴,嘿嘿~
明天坐车回家估计会比较累,如果明晚更不了后天晚上一定会更滴!
╭(╯3╰)╮
输完最后一瓶点滴,奶奶也渐渐地睡熟了。
严真最后检查了一下,关灯里间的门走了出来。一转身,愣住了。
顾淮越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用勺子盛粥,慢慢的一保温桶粥,到现在还冒着热气。
见她出来,来不及抬头就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过来喝点儿粥。”
严真在他对面坐下:“我不饿。”
顾淮越不为所动:“那也得喝一些,你最近太累,再加上今天——”话头不对,他立刻顿住改口,“这是涂晓妈妈煮的粥,涂军医特地趁晚饭时间送过来的,你要不喝她会哭的。”说完伸直了胳膊递过来了碗。
严真凝视粥碗几秒,才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才慢慢地接了过来。
喝完了粥,严真一边看顾淮越收拾东西一边迟疑着开了口:“淮越,我今天跟你说要告诉你的事……”
“我说过不勉强你。”顾淮越则一边就着水龙头刷一边说道。
严真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多久,又从卫生间里传来另一句话:“不过,你需要倾诉对象的话,那毫无疑问一定是我。”
这种语气逗得严真失笑,索性不说了,直接抱了一床被子在沙发上躺下,关了灯睡觉。
没多久,顾淮越就静悄悄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站在沙发旁凝视了她一会儿,嘴角微微翘起,在沙发的一头坐下,伸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扳起,放在了腿上。
“真不说了?”他顺着她的头发,低声问。
“说什么?”严真咕哝一声。
顾淮越笑笑:“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严真动了动,找了个非常舒服的姿势投入他的怀中,感受着被他拥抱的温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之前跟你提过我的爸爸。”
“嗯。”顾淮越应一声,手抚她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
“可是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妈妈……”严真顿了顿,又接着说,“因为,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她。”
顾淮越垂眼看着她,许久,才问:“沈伯母?”
“你知道?”严真惊讶地坐起,趁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光线看着他一脸沉静的表情和眼底微渗而出的一抹笑意。
“我猜的。”他说。
“怎么猜的?”严真歪头看着他。
“还记得你上次在b市喝醉酒后耍酒疯吗?”
怎么提这个?严真撇过头,有些别扭道:“忘了!”
顾淮越轻轻一笑,扳正她的脑袋,与她对视:“我不是拿这个取笑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从那时起我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只是从没找你证实过。”
“为什么?”
“因为你说那是你想忘记的过去,所以,我又何必再提起。”而且那晚严真着实吓到了他,他不确定再次说起这个她又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