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凉,别洗了。”
风澈依旧之前的动作,木然将水拍在自己的身上,长发遮着他的脸,除了刺骨的寂寥,月生什么也看不到。
“那我下去陪你。”月生提了裙摆就往小潭里走。
风澈猛地从水中站起,潭水晃动着涟漪层层,他几步踏上了岸,别着头,紧闭双眼光着身子在月光下微晃着。
月生从篮子里取了块干布,抬手细细擦拭——略过他紧锁的眉,挂着水珠的睫,高挺的鼻梁已经苍白了的唇,又顺着漂亮的脖颈到达他那突出的锁骨处,再轻拭被他揉搓褪了皮的胸口,几滴水珠沿着他的曲线滚下被他胸前凸起的虎爪伤痕截下,改变了方向滴落在地……
月生认真擦拭着,就像对待上古稀世珍宝般……
擦拭完风澈的上半身后,月生蹲下了身子,她已经对那他亵裤后的轮廓不再害羞,带它如常物那般,她沿着他干瘦腿上的鞭痕慢慢轻抚而下,又将布从脚镣里穿过到脚上,温柔擦拭着他每一根脚趾……
最后,她将那布济了水放在一边,从篮子里拿出刚做好的衣衫,她抬起他的胳膊让它们穿过袖子,绕到他的身后将领子提上他的肩膀,最后整了整又为他系上腰带。
“喜欢吗?这是我带你做的。”她低声问道,不敢抬头看他。
他没有回话,微不可见捏紧了拳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很低,只有自己能听到,她停了半会又道:“我对夏林……真的不是你的想的那样……我对他的情谊真的是尽了……”
风澈没回话,转了身蹒跚到一块乱石旁,靠着它慢慢坐了下去,晃动间,她刚擦拭过的脸上又是水光闪闪。
月生取了篮子里的粥,吹凉一口跪坐在他身旁,递到他嘴边道:“吃饭吧。”
他的唇划过勺子边缘,紧抿着嘴不看她。
“嫌我烧的不好吃吗?”她垂眼。
他停了一下,慢慢转了头吞下了碗里所有粥。
月生用袖子轻点了几下他的嘴角,将空碗放回篮子后犹豫道:“明天我要出征了,南疆那儿,又不安定了。”
风澈猛地晃动了一下,凝着泪光的眼将她盛满。
“只是一些暴/乱而已……比和你打架容易多了。”她将发别于耳后,一抬嘴角,一滴滚烫立刻滚落而下,她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流了泪,她慌乱擦了擦,又道:“但是……打仗这种生死有命之事我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回来……若是我没有回来……洛儿她……挺好的。”像是破碎了胆,苦味蔓延了她的全身。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可有可无……”他哭哑了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苍凉。
“我只是怕我死后没人照顾你……打仗这种事情,谁说得清,就是上次和你打仗,我都交代好了后事……”月生匆忙解释,越说越乱。
“华月生!!!”他突然起身将她扑倒在地,一滴滴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她的脸上,浸入她的唇间……
月生错愕,她从未见他这般面容:通红的带着痛意的双眸,狰狞如满月之狼,甚至胜过了上次两人的沙场对阵,他的泪流入唇间,湿咸又苦涩……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他猛地压下身子,旋即唇上一痛,血腥入脑……
这不是吻,这是兽对猎物的占有……
他撕咬着她的唇,又霸道用舌头顶开她的贝齿伸入,吸允,掠夺着每一寸领土,他哑声发出怒吼,血腥味传来更是让他疯狂,他撕扯开她的衣领,向更柔软的地方吻去。
“不要……风澈,求你停下!”裂锦之声刺耳,月生身子一凉,登时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忘记。
风澈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将她死死压住,喘着粗气撕咬着,留下一片片骇人的红色……
月生只觉得身上的衣物在一点点往挪动,她一片木然,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酥麻感,立刻让她绷紧了身子回过神来。
“不要!”她看见风澈……羞愧难耐,挥手挡去,那一举似是激怒了他,他抬手抓住她的胳膊复又摁在地上……
“也好……”她对着天上无言的月亮冷笑一声,今夜的月色很美,隔着雾蒙蒙的泪眼竟有了一些九霄之外广寒宫的感觉;她想哪次出征不是九死一生,明日一去她未必能回来,倒不如在前夜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自己最爱的人,也免得一场遗憾……
月色朦胧下,她渐合双眼,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风澈摩挲着她的胳膊而上,突然触电般停下……他抚上了她胳膊上的蛇伤,一时失了神。
那蛇咬之处已经愈合,鼓着一个奇奇怪怪的形状,就是这个伤口,救了他的性命却差点取了她的性命。他一阵心绞,无力躺在她的身上重重喘气,散落的长发勉强遮住她的胸前。
“风澈……”月生抬手,欲替他擦去不停留下的泪。
他避开,缓缓用双臂撑起身子,歪歪倒倒站起,踉跄几步扶着那水边假山站稳。
月生的身子被月光笼罩,她支起身子,胡乱套上了撕裂的衣衫。
夜风吹拂了小潭,隐隐水声似是柔声倾诉着迷离往事,那一潭的粼粼波光闪动着灿烂的金色,秋夜月下,颓败的花园里一片枯枝落叶,默默无声将这二人静看。
“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下去吗?”良久,他从胸腔里发出悲鸣:“我想你别走,我想你留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人……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