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忘了外甥就在眼前呢!
不过锁子低着头玩手指头呢,看看,这点小聪明劲真跟他爹一模一样。
不过,只要这聪明劲能用对地方,林彤觉得没什么不好。
她摆摆手,“要是他再这么继续下去,难保将来几个孩子不有样学样。所以你要做好监督工作。”
说着略有些遗憾,“其实咱们三个签的那张协议,要是有村子里的老人做个公证就更好了,这样才能更好的监督他。”
眼看着中午了,林彤掏钱让锁子下去买包子和粥。
“二哥,一会你就回去休息吧,晚上你晚点来就行。明天上午我晚一点过来,带午饭来。这两天竟对付了,明天我给咱妈做点好的补一补。”
锁子下去了,林建国说:“他一个小孩拿不这么多,我跟他一块去。”
他走到门口又叫了林彤出来,红着脸小声说:“咱妈的手术费,让你当姑娘的掏一半,二哥都觉得脸红。我临来的时候,你二嫂给了我二百块钱,这些你先拿着,等我回家,慢慢再给你邮剩下的钱……”
林彤摆手,不要他掏出的钱,“我有钱,说了手术费我拿的,不用你的钱,只要你和二嫂好好过日子,对咱妈好点,就比什么都强。”
林建国说:“这你放心,那也是我妈。不过,这钱你该拿还得拿……”
就是林彤没当着林老大的面说手术费一家一半,他也准备掏这个钱,他一个当儿子的,哪能让嫁出去的女儿全额掏这个钱!
何况,这些日子又是吃又是住的,已经让小妹破费不少。
“二哥,你听我的,快收回去吧!放好了,医院里也有小偷进来偷东西,别丢了。”
林建国见她真不要,在这里撕撕巴巴的也不好看,就想着等临走时偷偷给她留在屋子里。
“你放心吧,我来的时候,你嫂子给我在里面缝了个兜,钱都搁那里装着呢!”
这也是很多人出门时必要的准备。
别瞧不起他们,这才保险,像林彤那样大大咧咧的放在包里的人,丢钱的事时有发生。
锁子和林建国买了包子和粥,可能是刚开始做生意,现在的人还不会缺斤少两,包子馅很大,肉很多,粥也很粘稠。
吃了饭林建国和她商量,“大哥走了,把房间退一个吧!我反正晚上也不回去,锁子睡一个床,那两个睡一个床就行。”
林彤说:“早上已经退了。”
她让林建国回去休息,她和锁子在这陪着,有什么事可以让锁子跑跑腿。
农村长大的孩子,天天上山下河的,皮实着呢!
林彤自己都没想到,在她心里,下意识的觉得徐念还是孩子,处处需要她的照顾,可锁子是熊孩子,可以帮大人的忙!
等她意识到这点时,她自己都僵住了。
或许,徐念连铁柱和锁子都打不过,小时候是因为早产长的瘦小,现在却是因为自己拿他太过要紧?
徐振华在的时候,会提醒小念早起跑步锻炼。
可能是因为小念和她一样,受了那么大的罪,差点没命,徐振华对孩子多了一份愧疚和怜惜,对他在这方面要求并不那么严格,经常睁只眼闭只眼。
而她更是心疼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到底是没当回事,以后的年代是知识爆炸的年代,只要学习好了就行。
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多少年轻人因为种种原因猝死的事她怎么就忘了呢?
她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对徐念的教育方式和锻炼了。
她可不想养出一个只会学习的呆子。
锁子是个淘气的孩子,他在屋子里坐不住,一下午屁股上跟有钉子似的,一会出去,一会进来的,弄的同病房的一个靠门口的家属都有意见了。
“能不能管管你家孩子?这么出来进去的,老是开门,有风进来,病人也休息不好。”
林彤很抱歉,“我这就说他,小孩子小,不定性,坐不住。”
锁子再次进来,林彤就从包里掏了纸笔,随手留了些加减法,“把这些题做完了,我看你一分钟能作多少道,我给你掐着点儿。”
锁子啊了一声,“一分钟?”他苦着脸道:“一分钟也太短了吧!”
林彤想起弟弟以前做过的口算题卡,哼了声,“不短了,这题多简单?我正好看看你的底子,不是说要考进首都,要当首都人,不好好学习能行?”
锁子唉声叹气,再次后悔不该在小姑面前说这大话。
现在他把这话收回来还赶趟吗?
他沮丧的站在窗台前,扒拉着手指头开始算题。
他已经九岁了,还要扒拉手指算这么简单的加减法,林彤表示不忍直视。
“要是二十以后你怎么办”
锁子听出小姑的嘲讽了,他小声嘀咕,“我算的挺快了,我班好多同学还不如我呢!”
林彤终于理解当家长的,为什么时时刻刻把别人家的孩子挂在嘴边了,实在是熊孩子太不争气,恨铁不成钢啊!
徐老太太自打那天被林彤锁了厨房之后,一直没出什么幺蛾子。
林彤白天去医院,晚上林建国陪护,一晃十天过去了,徐晓婉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