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一枚银针,直直刺入她颈边的穴道。
涂了mí_yào的银针刺**道的瞬间,柏氿先是感觉一痛,紧接着便是体内郁结的寒气一散,随后脑袋又一晕。
各种感受接踵而至,眼花缭乱得恨。
她当即咬破嘴唇,睁大了眼睛,强撑着意识,提刀刺向殷瑢心脏。
就在刀尖离殷瑢的衣襟仅有半寸的时候,忽有一只手掌将柏氿握刀的手腕牢牢拿捏,任凭她用尽全身力气,这冷锐刀尖硬是无法再近分毫。
mí_yào作用下,柏氿所见之物越发模糊。
模糊中,只听上方那人说道:“你记着,兵者,诡道。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
夜姑娘,你说,琼台会赢吗?
……
柏氿咬着下唇,用力睁眼,却再也无法看清上方男子的容颜。
一声脆响,原本被她紧握在手心的薄翼短刀突然跌落在地。
沉沉合眼。
……琼台……
……
输了。
☆、第19章殊途
月很高,夜很凉,军内营帐密不透风。
身患寒疾,陷入昏迷的柏氿莫名觉得有些热。
劲边有柔软的触感,是块质地极好的帕子。
那帕子沿着她劲边的线条一路往下,在她的锁骨处微顿,又沿着锁骨朝左边滑去,抚过肩头之后,再一次调转方向,路过肩窝继续往下。
往下?!
柏氿赫然睁开眼睛,捉住那只放在她左肩上的爪子,猛地朝下一拽,下意识的想要将那吃她豆腐的登徒子拉到身边来揍一顿。
哗啦啦一阵水声响,溅起的一串水花并不晶莹,反而透着几近于黑的褐色,散发着中药微苦的气味。
正准备为柏氿处理肩头擦伤的世子殿下,不知是真的一时防备不及,还是压根就没打算反抗,总之武功高强尊贵冷酷的世子殿下,非常轻易的被自家世子妃一把扯入了不算宽大的浴桶里。
深色滚烫的药水顷刻浸透他素白的内衫,隐隐露出锁骨下俊朗的线条。
邪魅,诱惑。
引人犯罪。
若是叫那娃娃脸的侍卫殷十三瞧见世子殿下这副模样,他一定会拍手诚恳赞叹:“主子您真是第一优雅妖孽俊美性感的落汤鸡!”
柏氿却没心思注意眼前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当她看清殷瑢那一张俊美妖异的脸时,便有滔天杀意从心底猛地蹿起。
眸色一凝,柏氿顿时暴起,挥着爪子就想扭断那人修长的脖子。
能让素来冷静淡漠的柏大刺客如此动怒的人,天上地下唯殷瑢一个。
**白嫩嫩的爪子还未碰到那曲线完美的脖子,就已被人捉在掌心。
殷瑢一手扣着柏氿的手腕,一手压着她的肩头,将这暴起的刺客用力按回褐色药水中。
尚未从mí_yào中完全清醒,身体仍有几分虚软的柏氿当即被按得只留了一颗头露在深色的水面上。
周身全部浸泡在滚烫的药水中,柏氿顿时被热得额际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体内积郁的寒气倒是散了不少。
“疗伤的时候,最好安分些。”
前方传来一句几分平淡,几分冷漠,又有几分警告意味的,命令式的话语。
终于明白自己正在泡药浴的柏姑娘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果然没有衣服。
眉梢跳了跳,她的脸色沉了沉,盯着殷瑢的,本就非常森凉的目光又狠了狠。
面对这种羞窘的境地,柏氿当然不会捂脸不会尖叫不会脸红,她只会暗自思考如何才能把眼前这人的衣服扒拉下来穿到自己身上。
仿佛浑身戒备警惕却又聪颖异常的狼。
殷瑢见着柏氿这副机警的模样,淡淡松开压制她肩头的手,一声轻笑微冷:“我该说你什么好?坚韧?刚毅?还是不怕死?为了刺杀一个费业,不顾体内寒疾,在大冬天里来回游遍疏那河的感觉怎么样?可骄傲?可得意?可舒坦?”
柏氿听了这带有浓浓嘲讽意味的话语,顿时生出几分愠怒,皱起眉心,正欲反击,猛然间又忽然想起惨死在她面前的木毅和陆平,当即面色一冷,干脆撇过头去,不再理会那可恨的世子殿下。
有一只手掌用力掐过她的下巴,“看着我!”殷瑢微怒,“回答我。”
柏氿抬眸看向前方妖异的男子,冷冷一笑,“我感觉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殷瑢挑眉,“你是我亲自从花轿上迎下,牵着红绸花一起拜过堂的妻,这便是关系。”
说着,妖异俊美的世子殿下忽然轻轻笑起,“算起来,你倒是还欠我一夜洞房花烛,”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步履间带起细细水声,抬手搭在她背后的浴桶沿上,缓缓俯身靠近,连带着声音都低沉诱惑几分,“不如,今日便将它补上……”
沉沉尾音轻轻消失在柏氿的耳畔,世子殿下张嘴正欲含住那雪白圆润的小小耳垂。
哗啦啦啦又是一阵水声,殷瑢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片耳垂,柏氿便已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伸直了手臂,狠狠将他抵在对面的桶壁上。映着殷瑢身影的墨色眼眸很锐利也很冷静,仿佛方才许久的蛰伏等待,就是为了此刻的一击必杀。
“谁给你墨松林的地图?”柏氿掐紧殷瑢的脖子,“说!”
墨松林处处险境,若非得到了地图,这殷瑢不可能自由出入松林,更别论设下掏树灌油的计谋。
柏氿眸色微凉,心想:琼台一定有奸细。
被人掐住脖子濒临死亡的世子殿下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