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出声:“名字有这么重要吗?你叫我姑娘就挺好的。”
“你救了我,我怎么能连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呢?”他坚持。
我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回道:“我没有名字。”
我走了两步想步到外间的床上,他突然在身后叫住了我。
“你的脚怎么了?”他十分吃惊。
我头也没回,淡淡道:“瘸了。”
这一夜,因担心他会有不适怕他会唤我,总睡不太踏实。直至后半夜才睡死过去。
屋外鸟啼声声,我被吵醒,坐起身子,阳光透着门窗撒了一地进来,看样子已经升得老高了,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去看路清风,他却还是闭眼躺着,好像没醒。我这才松了口气。叫他睡吧,睡眠也有利于伤口愈合。
正想着去做个早饭,门外传来一阵叫嚷,是未见其人便听其声的老妖怪。她张着两只长手呲牙咧嘴的往屋里跑,边跑边喊:“你为了逃避挖野菜竟然夜不归宿,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你这个逆徒啊啊啊!”
她一跳进门就要来拉我耳朵,手伸到一半猛然停住。床上的路清风皱了皱眉,被她吵醒了。老妖怪呜里哇啦的乱叫:“不回家也就算了,还在外面偷藏了个男人!!”
路清风挣扎的要起身,我上去扶他,他打量着老妖怪,恭敬道:“想必您就是这位姑娘的师父了?”
老妖怪一脸茫然,仔细端详路清风,此时他只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松散的衣领下随时可见结实的肉身,一头黑发散着,轻垂在微憔悴的脸颊旁。顷刻后老妖怪欢喜的说道:“嗯,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我喜欢!”
路清风可能从没见过谁这么直接的刚认识上来就表白,他有些无措的转移着话题:“您是这位姑娘的师父?可是我瞧着您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啊。”
“这位姑娘?”老妖怪一句话就揭了我的底:“她叫苏千云。”
我一脸尴尬的坐在那不知所措,扶着路清风的手僵了僵。路清风却一脸惊喜,眸子闪着光:“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你还不承认。”蓦地,他又看了看我的脚,双眉紧锁了起来。
老妖怪得意的神秘一笑,点了点他:“你猜我多大?”
我翻白眼,这个妖怪,又开始捉弄人了。
记得三年前我刚醒来,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问我。眼前的她一副少女模样,皮肤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嘴角勾着,抑制不住的随时要笑出声的样子。我谨慎的猜:“姑娘您今年十八?”
她“哈哈哈”的大笑,让我继续猜,我从十四岁一点点猜到四十岁,最后汗都快下来了。
此刻路清风正在重蹈我的悲剧。
“十八?”
“不对。”
“二十二?”
“再猜。”
“二十六?”
“你有点想象力好吗?大胆的猜?”
“十……十五?”
“你怎么越猜越回去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冷冷的开口道:“别猜了。她刚过完一百岁生日。”
路清风傻眼了。老妖怪跳起来就打我的头,大嚷道:“谁叫你多嘴了!有你这么出卖师父的吗?!”
我捂着脑袋,依旧冷漠:“师父?有你这么为老不尊的师父吗?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到处宣扬自己童颜不老身很得意啊?无聊!”
老怪物呆呆的看着我,不一会儿瘪了嘴,大声道:“师门不幸啊!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孽徒。”
我冷眼看她:“是你强迫我拜师的,我又没想拜。还有,这里有病人,你别再大喊大叫了。他需要休息。你给他看看,有没有伤到肝脏?”
老怪物摇头:“不告诉我他是谁,我不给他看。”摆的架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什么医术高超的神医。
我询问的看了眼路清风。他想了想,才回道:“您若真如云儿所说今年已经一百岁了,我要喊你一声前辈了。”顿了顿他又说道:“晚辈不想隐瞒,晚辈姓路,名清风。在……”
路清风还没说完,老妖怪又嗷嗷的叫出声插嘴道:“啊啊啊路清风?难不成是江湖上那个第一杀手路清风?你师父是路尚荣?!”
路清风微愣:“前辈认识我师父?”
老妖怪兴奋道:“当然认识啊,当年与你师父差点拜了把子呢!”
我在一旁纳闷,这个老妖怪怎么谁都认识,认识我娘认识我爹还认识路清风的师父?她别再是个n吧?
☆、2.夜幕
天色沉沉,繁星闪闪。在山间,是可以看到萤火虫的。只可惜现在还未到时节。
白天的景色在夜晚会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恍若在美梦中迷幻缥缈,夜风携着醉人的花香,飘飘荡荡的弥漫了整个山涧。不远处泉水流动的声音与风间树叶的“沙沙”声协奏着,让人心旷神怡。原来这样的景致是真的可以陶醉人心的,怪不得老妖怪一到春夏季节就要隐居山林。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美好的梦了,每夜出现在梦中的,依旧是赶着去高考掉入河里的情形。还有……胸口冒血的黑洞。
我收起托着腮的手,从木屋前的台阶上站起来,边拍了衣服边往屋里走。老妖怪已经在外屋睡着了,酣睡的直流口水。我朝里屋走去。路清风倚着床头,正用麻布擦拭着他的剑,看到我进来,他便放下剑,慢慢放了一半回剑鞘里。
老妖怪今天帮他看了伤势,还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他看起来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