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一把放开我,也不看我,扭身便走。
我以为这一夜我是睡不着的,却正好相反。我睡了一个特别好的觉,梦都没做一个。
转天下午我叫秋鸿折了几只梅花来,又寻了个大花瓶在房内练插花,门外奔进一个红色的身影。走的近了才看清是赫北堂。他穿了赤色的长袍,系了件赭色的斗篷,神采奕奕人模狗样的。一脚跨进来便自己倒茶一杯杯接一杯的喝,仿佛很渴。我上下瞧着他的衣服,笑道:“我一直觉得你穿红色最好看,以后就这么穿吧。”
他不解:“白色不好看吗?”
我突然想起月光下那个白衣潇洒的身影,老实道:“原本觉得还马马虎虎,可是与路清风一比却逊色很多。”
赫北堂生气:“哇,亏我拿你当知己,你竟然贬低自己人。”
我解释道:“我只说你穿白衣确实没有路清风好看嘛,但是你若着红衣,便风采翩翩,特别能展现你的魅力。”
他还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我笃定:“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啊。不信你去问你的卿妹啊。”
赫北堂突然得意洋洋;“卿妹说我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我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哦,不对,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好像没吃饭。
赫北堂关切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擦这个,特好使,不留疤。从西囊国带来的。”
我将瓷瓶拿在手里,嘿进口货,回头拿给炼影用。我道:“伤口没大碍。”
赫北堂步入正题道:“你和暮哥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怎么闷闷不乐的?”
我心里一震,面上却依旧无常:“我怎知他怎么回事,许是昨天那事不开心了吧?”
“不是啊。我与他一谈起你,他就生气,还叫我不要说了。你俩吵架了?”
没想到一向沉得住气的慕容暮竟然如此?我依旧淡定道:“没有啊。”
赫北堂却突然叹口气:“枉我还拿你当知己,你却瞒着我。别装了,就你和暮哥那点儿事谁看不出来啊?”
纳尼?我大声:“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一直都是暗渡陈仓的啊。
赫北堂坏笑:“你们俩对视的眼神一看就看出有问题好不好?昨日你受伤,暮哥急得要上房一般,拿我当傻子啊?”
我点头:“我竟忘了你这个情场老手,看这个看的倒是一水的准。”
“所以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正色:“赫大哥,那我倒想问问你,倘若有一天,要你在柳卿姑娘与权势之间抉择一样,你会选什么?”
赫北堂脸色微变,并未回答我。我继续道:“我自己倒是不怕的,但我不能眼看着流言蜚语伤害暮王爷。再有,我想要的,暮王爷也给不了……”
“你想要什么?”赫北堂追问。
“我想要他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赫北堂瞪大双眼。我知道这个要求在他们古人来讲是不易理解的。我自嘲道:“我没有告诉他我想要什么,因为我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意义。他不会理解,就像你不会理解。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理解。但是我确实只想要这个。我不想与别人分一个丈夫。”
赫北堂循循道:“云儿,你这种思想是哪里来的?”
我笑道:“赫大哥,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早知我的想法与常人不同。”
“可是我却未想到你还会有这种奇异的思想!”
我点头:“赫大哥,你当我是你的知己,又救我于水火,我心中感激,所以我愿意告诉你,而且只告诉你一个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赫北堂似乎没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双目圆睁:“你说什么?”
我莞尔:“我就知你听不懂,不打紧的,你只要记得,我与你们所有人的思想方式都不同便好了。倘若我以后再做出什么更加离经叛道的事,不是因为我不懂事不是因为我疯了,只是因为我想这样做,我觉得这样做才是对的。”
赫北堂愣愣的看着我,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云儿。我一直知道你与常人不同。”
我笑笑,给他倒了杯水:“你从何处来?很渴吗?”
赫北堂叹气:“从暮哥那边来呗。我苦口婆心的说你的事,他不理,我问他怎么了,他又气。我为你说话,说的嘴干舌燥,他把我赶出来了。”
我按了按他的肩膀,心里感动:“赫大哥,果真只有你为我好。”
他摇头:“暮哥也是为你好的。他也很担心你,我看得出。你可知他私下与我怎么说你?”
我心事澄明:“既然是私下与你说的,就没有告诉我的道理。”
赫北堂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回我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件事,倘若你不愿接受暮哥的原因真如你所说,这是很不值得的。暮哥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会好好待你。”
“这是底线问题。与其他无关。”我垂眸,心中微动,我何尝不知道他的一片心意。但如今他并未给我做过什么,假若心意只是建立在语言之上,也算不得多深刻的心意。“赫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可以劝我,我也能劝你,但是最后决定还是要自己下。”
他无奈:“你俩都是执拗的人。我谁也说不动。”
“你与暮王爷相识多年,感情深厚。可你依旧愿为我在他面前说话,对我来说已经太感动了。只要你还能记着你我之间相识交往的岁月,也就足够了。”
赫北堂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