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皇兄已是心知肚明,拉拢不成他便打击,竟命令他大女儿也就是皇兄的贵妃从中煽动。我与赫兄商量找江湖上的人动手给右相一些警告。
“趁右相与家人出游之际,他们在野外下的手。只是没想到……竟然误伤了右相的小女儿……”
慕容暮双眸明亮,语气悲愤:“我们原意只是想出手警告一下,可刀剑无眼……所以你们去寻杀手杀佟氏二人之时,我原本是不同意的。倘若我一早知道,肯定会拦住你们。”
我点头:“我知道了,可是暮王爷……就如我说,很多事身在高位无可奈何。无辜之人已经枉死,恩怨利益已经缠在一起再也理不开,多想无益。这世间,无端被牵连的人和事还少吗?”
慕容暮看向我,柔声道:“我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有时身在其中,跳不出来罢了。”
我俩沉默良久,片刻后,他再开口,声音更为温柔:“事前你去找杀手也好,事后炖汤也好,我知道这些事你都是为我做的。”听闻他的这番话,我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他温柔继续道:“我听赫兄说你还为那人跳了支舞……”
我抬头,正碰上他漂亮的眸子,一片清明。他吞吐着:“若,若是……”
我努力眨眼,眨掉了眼中的湿润,问他道:“王爷想说什么?”
慕容暮却摇了摇头一笑,笑中盛着无奈道:“没什么。你歇着吧。我先走了,晚上还要招待左相。”
他转过身去。我心中有千千万万的疑问,想问他身上还有伤这样撑着可还好?想问他为何把官场上的事对我讲的这么清楚?想问他如何看待权力之争接下来的打算又是什么?想问他到底对左相之女有没有意?可是一切的一切都突然问不出口。只因我想到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个暂住于府上的舞女。
我有什么权利过问他的心思?
晚宴之前,赫北堂来了我房里一趟,匆匆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重新面对他,我也有些含混了,心里也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其实我特别想问他,假若有一日,让他在权位财富和儿女情长中选一样,他会选什么?
吃过饭,我在房里看慕容暮给我的那本神话怪谈,正看的起劲,门外一个丫鬟来传报。
“苏姑娘,王爷命您准备一下,让您过去献舞。”
我一愣,秋鸿炼影也同样呆了。我问那个丫鬟:“左相大人可是走了?”心里却明白,这才刚过晚宴时间,怎么会这么快走。
果不其然,那个丫鬟回道:“没有走呢。王爷就是让您献舞给左相大人看的呢。”
我心中疑惑,慕容暮不会无端提出让我献舞吧?丫鬟走后,秋鸿也纳闷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以往府上来什么客人他也不会让姑娘去献舞啊。”炼影猜道:“许是左相大人位高权重?”我摇头,明明是左相要拉拢他,又不是他拉拢人家,没有必要逢迎吧?可是转念又一想,我毕竟是个舞女,王府家宴献舞也是无可厚非。我一笑道:“吃着王府的,用着王府的,王爷让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啊,总不能白吃白住。炼影,帮我整理下头发,换个繁琐点的头饰,咱们走吧。”
炼影疑惑:“姑娘不换舞衣吗?”
我摇头:“先去看看再说。”我跳舞喜欢投其所好,客人喜欢看什么我就跳什么,探了左相的喜好再做定论。
我就这样穿着普通的衣服出了门。入了初冬,我身上的衣服也厚重不少,若是想让我当场跳舞,也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也是做了这个打算的,先看看那个左相是什么套路,万一来者不善,我也好用换衣服的借口拖延下时间想想对策。
我与秋鸿炼影一起来到招待客人的客厅,在门外就觉得今日里面的灯光十足的亮堂。门房传报:“苏姑娘到。”听到慕容暮唤让我进去,我便挺了下腰板,清了清嗓子进门了。
一进门就感觉周围全是人。果不其然,从门口到里面站了两排下人,看穿戴有一部分不是王府的人。所有下人都低头顺眉充当蜡像。整个客厅亮如白昼。往里走先看到慕容暮端坐在中间,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不知是身体缘故还是心情缘故。他的旁边坐了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锦袍绣线,衣着不凡。此人生得一脸正气,斜眉入鬓,眼中闪着精光。想必就是左相大人了。
我特意问了秋鸿如何行礼,上前去先向左相行了礼:“民女苏千云见过左相大人。”
左相点了点头,让我起身。一时有些寂静,我听到赫北堂在慕容暮右侧轻咳一声,低头小心的瞟了他一眼,他正关切的望着我,眼中似乎有些不忍。
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只听慕容暮说道:“你去见过左相大人之子陈公子,与他的千金陈小姐。”
我猛然抬头,见靠下的地方,左相的左侧还坐着两个人,一个面似桃花粉黛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陈要馨了。“民女见过陈小姐。”
陈要馨一袭粉衣,身姿娇美,俏丽无双。她的嘴巴向上微微翘着,带着一股骄傲与任性,她的双眼忽闪,睫毛长长的,眼中却有一丝得意。她看了看我,鼻子里有轻轻的一声哼气轻不可闻,接着她用傲慢的少女音淡淡回了我一个“嗯”字。
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锦衣华冠,仪表非凡。刚才盯得陈要馨有些久不敢再抬头细看,我只轻轻说了句:“民女见过陈公子。”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用和他妹妹一样傲慢的声音说道:“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