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头顶,我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圈进了怀里,就在同一瞬间,我听到他的剑声,疾风般的速度,却带着铿锵有力的脆响。我搂紧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他没有用剑的那只手死死的箍住了我的背后,似乎想用整只手帮我抵挡一切伤害。
恍然间我忆起那个青天白日,在马上他将我护在身前,我不屑的问他:“若前面危险怎么办?”
他笑得轻狂:“前面?我还有一双手。”
他心跳的猛烈,喘息的剧烈,听着他的呼吸声,我才止住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他永远都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山水镇的时候,在金家众人审问我的时候,在慕容暮与我拉扯不让我走的时候,在我坠河的时候……或者在更久前,我救起他的时候,我失掉了往日的炽热与勇气,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他救起了曾经迷失掉的那个我。
带着哭腔,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手中的剑甚至未停滞,目视着眼前的敌人,他的脸上带着张狂的自信:“我的事办完了,才回赫家,炼影说你送金娇出来没走多久,我很想见你,便追来了。”
只是因为想见我……心中激荡,泪水越涌越多,我吸着鼻子将头扎进他怀中,听到我的鼻音,他敏感的喊我:“云儿,别哭,没事的,我已经来了。”
他这样说,我的眼泪却更加止不住了。
他轻扬的发丝擦着我的额角,他好闻的味道洋溢在我鼻间,而他的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贪心的想着。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下的声音越来越多,我依旧不敢回头去看,只能透过路清风搂着我的那只晃动的手臂的缝隙偷偷看去,赫北堂和金娇还是安然无恙的,他们眼前的敌人也越来越少,心中才踏实了下来。
路清风带着我转着换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在赫北堂身边停下,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之时,我终于转过了身,眼前一片血肉模糊,那十多个人都已经死绝了。
路清风的脸上被溅了几处血痕,我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一把抄住我的双手,笑道:“别摸了,我没受伤。”
我脸一红,又连忙扭身去看赫北堂,他脸色十分不好看,额头已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只是手臂吃了一剑,不至于如此啊,我拉着他焦急道:“哥,你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他一手捂着小臂,扯了一个破碎的笑容给我,连话都说不清楚:“我没……没事,只有……这一处伤。”
“怎么可能?只这一处能让你难受成这样?”
金娇在他身后抱着他,哭嚷着:“赫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千万不要有事啊。”
路清风一脸凝重,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片刻后,沉重道:“剑上有毒。”
金娇尖叫一声,我也手足无措了,呆愣愣的流着眼泪看着路清风,他回头看了看被刺得四面透风的马车,上前查看一眼,对我挥手道:“马车还能用,快,把他扶进来!”
我和金娇二人合力拖着赫北堂,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我的心也越来越沉。路清风帮衬着将他扶上马车,我们一起钻了进去,他将马车调转了反向,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我突然清醒过来,抓住路清风提醒道:“去暮王府!慕容暮那边可以请到太医!”
路清风不再多言,执起缰绳朝着城门奔去。
我掀着门帘,迎着冷风,冷风猎猎的吹过我的披风,我流着眼泪哽咽着:“还能再快点吗?再快点……”
路清风眉头紧了紧,手下再用力,车速快了些,可我依旧觉得不够,声音已经嘶哑:“不够快……还要再快……”
路清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心疼:“云儿,你进去,外面冷。你放心,我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你相信我,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我的眼泪迎风而散,痛不欲生:“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都是因为我……”
“云儿!听话,你坐回去看着你哥哥,一会儿就能到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一丝祈求,我心中不忍,终是听从了他的话,坐回了马车。
马车里,金娇抱着赫北堂,泪水涟涟流个不停,赫北堂抬起一只手,轻擦了她的脸颊,努力的笑着:“别哭……我没事……”
我跌坐在他的脚边,咬着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他抬眼看着我,对我笑道:“云儿也不要哭……我说过……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我说过的……”
心中一梗,似有什么狠狠的扯过,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台词里的右相
☆、20.疏忽
天色越来越阴沉,空中竟然飘起了零星的小雪花。没想到今年冬天来的寒冷,雪也是来得这么早。
马车终于在暮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路清风背着赫北堂,我上前去拍门,门口的小厮惊讶的望着我,问我道:“姑娘,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王府啊?”
他不认得我,总认识赫北堂,我指了指身后背上已近昏迷的赫北堂,急切道:“赫公子身中剧毒,我要进去见王爷。”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那也要小的去通报一声……”
我拍开大门:“通报个屁!”
暮王府与三年前的景致摆设几乎无异,此刻我却没有闲心去触物伤怀,直愣愣的走着,我抓住迎面的一个丫鬟,急声道:“暮王爷在哪儿?”
谁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