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雍帝现在杀人的心都有,见白画还敢拦他,一脚踹到白画的心窝,脸上暗沉一片。
白画胸口一疼,却是紧抱住雍帝的腿不撒手,眼中的泪不住地往下流,她家娘娘难产,她比谁都难受,“皇上!奴婢求您了!就当是为娘娘考虑,您别进去!”
话音刚落,白画就撒开手,狠狠地,不停地磕着头,“皇上,求您了!”
之前进入小产之后的房间,已经是极限,此时生产的时候,万万不能再让皇上进去了,这产房是污秽,日后只要皇上有个一点不好,她家娘娘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忠,不贤,不良,不德!
看着白画额头隐隐见血,雍帝还怎么进去?双手紧握成拳,掌心传来的刺疼,才让雍帝冷静了一些,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就那样站在楚晏姿产房的门口,一动不动,听着里面的惨叫声。
“----啊!皇上!皇上!阿晏好疼!好疼----”
雍帝心中恸疼,他想进去安慰阿晏,可是他连产房都进不去,因为他知道他进去,对于阿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雍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遮住通红的眼睛。
产房内,楚晏姿疼得想要打滚,可是她不能,她知道生产时应该保留着力气,可是她忍不住,她好疼,好疼,撕裂地疼,散架了地疼,可是却只能听见接生嬷嬷带着一些惊慌和努力镇定的声音,
“娘娘,深呼吸,使劲!”
楚晏姿微微张开嘴巴,听着嬷嬷的指挥,就像是缺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是却越来越疼,双手紧紧扯着床单,她想忍着一些力气,可是眼泪一直掉,越忍越疼,她忍不住,她知道雍帝就在外面,系统说过孩子不会有事的,可是她还是好怕,她好怕!
“皇上!我害怕!好疼!----皇上!啊----”
----我一直在叫你,可是你不进来,你不理阿晏!
雍帝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那日阿晏受伤时说的话,心中一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去产房,一旁的宫人都是一惊,直接跪在地上拦住雍帝,不住地磕着头,
“皇上,你不能进去啊!”
云妃听着里面的声音,心中似乎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着,她看着雍帝的背影,眼中神色皆是疼惜,她对于雍帝进产房没有意见,晦不晦气,她也不在乎,雍帝之后会不会有事,她也无所谓,但是他今日进去了,来日能不能护得住阿晏!
白画见雍帝还要进去,心中恨极,对雍帝往日压抑着的情绪全部爆发,“皇上您今日进去了,来日能护住娘娘吗?”
雎鸠殿突然陷入沉寂,不管宫人还是妃嫔都跪了一地,听着白画胆大包天的质问,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就连雍帝也是一愣,然后看向白画,眼中神色暗沉。
可是白画好似豁出去了一样,她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血迹瞬间破皮而出,白画根本就没有管它,直直地望向雍帝,眼中有怨有恨,有敬有惧,
“皇上,娘娘她已经承受得更多了,若是皇上不能护着娘娘,还请不要伤害她!”
“你是在找死!”
“白画死不足惜!”
白画直直地望着雍帝,一字一句说道,她讨厌雍帝这一副情圣的样子,明明娘娘受得所有伤害都是因为他,他凭什么说爱娘娘,凭什么能占据娘娘心里的位置!
似乎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楚晏姿突然瞪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看着门外的方向,咬着牙忍着自己的叫声,一点一点的说,
“皇上,臣妾不疼的,皇上不用进来,求皇上不要罚白画,臣妾不疼!臣妾不疼!”
如果不是她说的话还在打颤,也许雍帝还可以信她一分,一想到她可能在里面咬着牙忍着疼,浑身打颤,还要委屈自己说着不疼,雍帝的心里就一阵阵地疼,雍帝再也没有心思去管白画的不敬,连忙应着里面的楚晏姿,
“朕不罚她,朕不罚!阿晏你别怕!”
产房里的楚晏姿听到了雍帝的话,松了一口气,突然身下一阵撕裂地疼,瞬间让她脸上惨白无色,没有忍住地疼哭出声,心中再也受不住,
“啊!----”
似乎是突然失了所有的力气,楚晏姿抓着床单的手猛然一松,倒在了床榻上,泪水轰然而下。
而另一边的接生嬷嬷却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珍妃娘娘难产了!而且有大出血的现象,接生嬷嬷根本不敢耽误,直接走到门外,脸色惨白地跪下。
见到这副情景,雍帝似乎猜到了什么,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声音有些不稳,突然大声吼道,“你出来干什么!你去接生啊!”
接生嬷嬷吓得脸色惨白,知道皇上是不愿意相信,可是,接生嬷嬷磕着头,惊心胆战地说了一句,“珍、珍妃娘娘难产,皇、皇上是保大,还是保小?”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卡顿了好几次,才把整句话说完。
听她说完,雍帝的脸色也就变得铁青,“朕养你们有什么用!今日珍妃和她腹中的孩子若有一点差错,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皇上,还请皇上早些决定,耽误越久,娘娘越危险!”接生嬷嬷脸色惨白,一直磕着头,不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