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要帮微臣?”傅严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问道。
贤王低头看着自己腰际上的玉佩下面的有些发白的穗子,眼中神色柔了柔,带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开口,“看在她的份上,如你所愿。”
傅严听了这句话,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见贤王眼底的柔色,面上表情微顿,半晌,傅严方才开口,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问道,“王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不是很累?”
贤王将那穗子理好,抬起头看向傅严,眼中还存留着一些柔色,他开口说道,“没有不该爱的人,只看你觉得值不值得。”随后,贤王低头笑了笑,说道,“而本王觉得,除了她,再没别人值得本王去爱了。”
傅严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有着丝情绪软化,然后低下头来,“王爷,微臣还是无法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微臣尊重她的决定。”
贤王一愣,猛然站起来,随后眼中露出狂喜,“你说真的?”贤王觉得眼角有些微微湿润,他原以为自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看着傅严,连声说道,“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看着贤王欣喜若狂的模样,傅严没有笑出来,而是对着贤王说,“微臣先告退了。”
贤王收敛自己的表情,然后拍了拍傅严的肩膀,带着明显高兴的神色,开口说道,“好,你先回去吧,本王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的,不过,”贤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傅严的神色,说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谢王爷关心,微臣自会小心的。”傅严拱了拱手,然后退出了书房。
贤王没有拦他,知道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想到让傅严这么做的功臣----楚晏姿,贤王眼中神色动了动,看在她无意间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份上,本王就出手帮她一次。
蜀州齐景侯府
陆侧夫人接过黑衣人手里的信封,看着上面写着的“母亲亲启”,顿时如泪盈眶,她的阿严,已经多久没有给她写过家书了?她都快要记不清了,她知道,她的阿严是对她失望,所以当时才会不吵不闹地前往了京城。
拆开那封信,陆侧夫人打开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
“
母亲,阿严不孝,多年未曾给母亲写过信,不是阿严不愿与母亲有书信来往,而是阿严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如今阿严有了自己心爱的姑娘,才能体会到当时……他的感受。
母亲,阿严爱上了一个女子,可是阿严却无法和她在一起。如今,因为阿严的这份喜欢,让她有可能遭遇不测,阿严内心难安,求母亲助阿严一臂之力
还望母亲能够劝动父亲,让德国公府动上一动,让那人无法腾出时间,害了阿严心爱之人。
不孝孩儿傅严敬上”
陆侧夫人读完这封信,脸上神色一变,德国公府?那不是皇后的娘家吗?阿严、他喜欢上了……陆侧夫人突然想起不久前京城带来的消息,说是阿严是当今最宠爱的珍修仪的专属太医,会不会是……
陆侧夫人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把这封信对着蜡烛点燃,看着它焚尽,才缓了缓脸上神色,对着那黑衣人说,“回去告诉阿严,这件事交给我,让他照顾好自己。”
看着黑衣人闪身离开,陆侧夫人才吐了一口气,即使阿严这么做是大逆不道,但……这是阿严多年来第一次求她帮忙,她怎么舍得拒绝?
锦和宫中,雍帝刚刚离开,楚晏姿脸上的表情沉了下来,靠在床榻问着白画,“傅严去哪儿了?”
白画此时脸上包扎着纱布,看上去颇有些恐怖,楚晏姿眼中闪过心疼,没等她回答,又问道,“你干嘛把自己伤成这副模样?”
白画对着楚晏姿笑了笑,轻声开口,“娘娘不必担心,奴婢的伤只是看着严重罢了。”然后眼中神色闪烁,“可惜了没能让琉珠载跟头。”
楚晏姿看来她的伤口一眼,眼神闪过冷色,“如此就够了,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过宝昭仪这样消耗。”感情从来都是消耗品,她就不信,日积月累后,雍帝还能对宝昭仪的感情始终如一。
白画此时才回答她刚刚问的问题,“傅太医离了锦和宫,就出宫去了,而宫外,奴婢打听不到消息。”
楚晏姿微微皱了皱眉,从宝昭仪的事情中,就可以看出,傅严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也不知傅严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傻事。
“三日后,本宫生辰那日,莫要出了什么岔子。”楚晏姿突然想到了这一茬,皇后刚刚走得时候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她是不会容许自己对她不敬的,可是,对于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她楚晏姿也不会坐以待毙!
“奴婢知道的,娘娘不用担心。”白画看着楚晏姿皱着眉头的样子,开口说道。
楚晏姿松了一口气,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她此时再担心也没有什么用,看向白画,有些心疼,“好啦,你别在这儿伺候着了,快回去休息吧。”
白画皱了皱眉,终究不愿让娘娘担心,应声道,“好,奴婢这就去休息,娘娘若有事,就让人去叫奴婢。”